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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是否有个秘密朋友?

孩子会创造性地命名他们刚开始接触并喜欢的东西,比如我儿子把漫天的星星称为“Yiniu---请原谅我的贫乏,实在无法将一岁多孩子动听的发音用文字给表达出来。只要看到星星的图片就大声欢呼道“Yiniu Yiniu”,如同美国作家丹·桑塔特的儿子阿历克斯见到了自行车BICKLE就称为Beekle一样吧。

桑塔特捕捉到了儿子的这个情境,发挥自己的想象,把Beekle刻画成一个想象世界中的小伙伴,他需要一个真正的人类小朋友的相互陪伴,可迟迟没有孩子把他“想走”,于是他决定到现实世界寻找他的“真命好友”。

这个看似简单的故事并不简单,充满了儿童心理学的智慧,充满了儿童文学的精致。在故事中,主动寻求友情的不再是人类,而是生活在儿童的想象世界的“顽童”“怪童”“乖乖童”,不过让我们欣慰的是,这些儿童的小伙伴的数量是和人类的儿童一一对应的,只不过我们的孩子“一直忙着各种奇妙的事情”,想不到他们,就会有“剩童”出现。要我说,这是作家的美好表达,很多儿童啊是被我们成人逼迫着忙着各种并不奇妙的事情,扼杀了想象力,也就扼杀了想象世界里孩子的另一个我。我这么一说,看来这个故事立马就让人警惕起来:一慢老师,你又在进行父母教育吧?

是的,好的图画书不仅仅让孩子喜欢,更更让爸爸妈妈得到那么些感动和感触。

故事中的主角在没有碰到合适的人类之前,看起来并不比他的伙伴们更加奇特,却也有着类似“萌宠”这样的流行因素。不过,我要提醒的是他头戴着皇冠——西方文化中,每个新出生的孩子都是带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皇冠来到人间。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确定:想象王国的他们是现实世界孩子们心中的一个隐秘的精神存在,是“我”的“另一个我”,他们互相需要,但也要突破“奇怪”的成人世界的侵蚀,才能相见。两个“我”相遇,世界才变得彩色起来,才变得好玩起来,才变得温暖起来。

或许,我应该换个角度来读。就像我女儿所说,“不就是找朋友的故事吗!”是啊,不就是两个陌生的朋友告急亲如何遇见,如何搭讪,然后幸福地在一起生活啊。好像正是这样,“只不过,他来找她,她刚刚画了他,”女儿进一步指出,“只不过,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朋友!”嗯,我女儿七岁。她有一位叫艾丽莎的好朋友,只在她的小脑瓜里;还有4位各具特点的小玩偶,有名有姓,陪着她一起从幼儿园到上学,不过,有时他们既是朋友,恩爱的不得了;有时又是师生,我女儿得给他们上课,要接受女儿的批评指正。无论如何,女儿有她的想象世界,有现实世界的朋友,这样的结合是一种安全的、独一无二的陪伴,让孩子的正能量跨越两个世界,让孩子的负面情绪也能跨越两个世界,延续快乐、消弭不悦。

这本书能够获得凯迪克大奖,也说明忽视儿童的心理世界其实是全世界的问题,或者说是应该被持续关注的问题。每一位爸爸妈妈都经历想象世界,却在现实世界中“沉沦”:脚步匆忙,不再停下脚步听听音乐;困苦不堪,需要的是各自打盹休息,而不再相互交流;蛋糕这样最美味的童年食物也成了大人的专享……我们也不要认为只要孤独的孩子才会有这么一个想象中的伙伴,每一个孩子的世界中都曾有过这么一个远方的朋友,大人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朋友,不会说走就走,扔下我们;不会说翻脸就翻脸,不理我们;更不会背叛我们,成了别的小朋友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的名字是我们给取的,就像我们的名字是爸爸妈妈取的一样,包含着我们的喜爱和期盼;在我们高兴的时候、孤独的时候,他都会在我们的身边。这个朋友,可能是你梦到的,也许是你画出来的,也有可能是你编故事的时候才想到的,也有可能是你在沙滩堆出来的……       

我喜欢的两位大师都有类似,甚至是更不同的角度让我们认知孩子对于朋友的渴望,以及有这么一个秘密朋友对于强大自我的帮助。

在约翰·伯宁罕的《我的秘密朋友阿德》中,“我”是一个常常会觉得孤单的小孩。不过,“我”有一个“秘密朋友”,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会帮我解围,安慰我,当我从恶梦中醒来时,他还会去拿书过来哄我睡觉。有时,我也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点战不过,他并不会怪我,而且,他照样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随时过来找我。他是我的秘密朋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

约翰·伯宁罕曾自称他的作品模仿的是大约五岁孩子的眼光与心情,在那个世界里,孩子最大,所有大人们的菠套规矩都不算数。他探索与声援的是孩子的无垠想象世界。其实,我们大人在心底深处会不会也有一位秘密朋友呢?

另一位《秘密朋友夜西米》是由安东尼·布朗绘图的,在书中,小男孩艾瑞克不喜欢说话,其他的孩子都叫他“哑巴艾瑞克”。其实艾瑞克只是不喜欢说话,因为他的秘密朋友夜西米会替他说,他把自己和假想的朋友夜西米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他遇到了喜欢放风筝的小女孩玛西亚,与她成为了朋友。有一天,夜西米不见了,艾瑞克该怎么办?

从图画和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到孩子的眼光渐渐明亮,夜西米虽然不见了,但夜西米给予艾瑞克的----其实就是他自身就具备的能力,复苏了。“艾瑞克发现他有好多话要说”,玛西亚是不是也一样?

友情的诞生,值得我们突破自己,值得我们为此冒险!

总之,这本些我们和孩子共读以后,或许他们就会知道了,原来在不远的远方,就在BEEKLE生活的那个地方,在艾瑞克家的周围,一定有一位自己朋友!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这样的秘密朋友。分享她的快乐,拥抱她的悲伤,陪着她慢慢长大,直到她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在现实中,拥有真挚的朋友,和亲密的伙伴。

李一慢,儿童阅读专家,新阅读研究所研究员。

2068 宝5岁6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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