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她身穿大红嫁衣忐忑不安地端坐在床榻上,当喜帕被揭开的刹那,预期中的尖叫声在耳畔响起,对于半毁的容貌遭众人高乔笼怪讽唾弃,她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这一次,连她冀盼托付终生的夫婿亦绝然地拂袖而去。此刻,火红的烛光映照着贴满新房的喜字,她的心却宛若沉浸在千年冰池般寒冷……一名面如鬼蜮的女子凭什么与他共结连理?就算是指腹为婚也别妄想能自此赖上他,然而,他居然找不到理由替这伶牙利齿的丑女安上罪名,哼!既然休不了她,那么尽情折磨她总行吧……他成亲不到十天便不留余导趋地裕残地纳妾,她不曾干涉,他从未踏进新房却夜夜偎香依玉,她不曾抱怨,在面对他三番两次恶意中伤之后,她只能平静过生活,可今夜,誓言不再见到她丑陋面貌的夫婿,居然好整以暇地与她争论新房的所有权,甚至宣称要将他的私人物品搬回房里,难道……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某日黄昏,当我骑着我可爱的“小绿”退回我可爱的家门时,恰好在一个十字路口停红灯,无聊至极的我就睁着一双大眼四处张望,然后看见对面马路有个卖公益彩券的男子。
我常在这个路口见到他,平常他都是一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向路人贩售他卖的彩券;今日却不同,他的周围放置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老老少少中有男有女,他们交谈的状况很热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见他们高举的手在空中快速的比画着。
吸引我目光的不是他们异于常人的交谈方式,而是……在他们之中,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年轻女子,她也同样的挥动她的手和众人交谈。
虽然现在我已记不得她的脸,但是,那幕景象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乎,我有股冲动想写有关于异于常人的故事,这个系列就因而产生。
这本书的女主角傅钰敏,原本我想让她求得名医治好她脸上的疤,还给她一张清丽动人的脸蛋,不过……丫葶仔懒得去寻名医,就让各位姐姐妹妹去想,看看她是否有缘遇到书未出现的“陀手道人”了!
我一直觉得给薄情人——康峻崴的折磨太少,傅钰敏太快原谅他了,应该要让他多受些磨难才能抵销傅钰敏所受到的委屈。
我原来是想让他四处寻找她,在受尽艰难及痛苦后才得到她的谅解,抱得美人归。结果……丫葶仔懒得让他跑遍大江南北,(他不会累,累的人是我)所以让傅钰敏才踏出家门没多久就让他找着了,省去他四处奔波之苦。
这个系列的头一本书就这么出炉了,希望各位会喜欢!
接下来的另外三位苦命女子,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一名血流满面的女子,身形摇摇摆摆地走在大街上,看见的人全吓得自动让开一条路让她通行。
无视于路人的眼光,苏容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为了他,她以簪子在无瑕的脸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她以为自毁面容后就能脱离送往迎来的日子与他双宿双飞。谁知——他不但不多看她一眼,甚至还出口羞辱她。
她永远忘不了他说过的话。
我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怎么可能娶你这种青楼女子为妻,我可不能坏了我家的门风。以前的你是个花魁,和你在一起有面子多了,现在你的面容已毁,我还要你做什么?现在的你只是让我厌恶罢了!原来,除了她那张漂亮的面皮之外,她没有任何值得他人留恋的地方,失去了外表,她一无是处。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至死不渝?一遇到家世、外貌就全然无用。
他要娶的是有头有脸的闺女,她一个青楼女子又算什么?
她的真情就此付诸流水,她拥有的只是世人奇特的眼光注视、只存这张疤痕累累的脸及一颗残破不堪的心。
她已是个身带残疾的人,无法再回到青楼以卖笑、卖身过日子。
从前她的风光全是由她的面容带来的,现在,那张美丽的脸孔换成狰狞的面目,没有男人会愿意再为她一掷千金。
她恨!更将对负心人的恨意转至全天下男人身上。
天下男人全是一个模样,只要正常、美丽的女人,她偏不如他们所愿。
他们不要有残疾的女人,她偏要让他们爱上身有残疾的女人,让他们一辈子甘心为她们付出、守候。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 “不知姑娘求见老夫有何贵事?”傅老爷和和气气地询问眼前这名脸上带疤的女子。
“听闻傅家千金不久前曾被火烧到,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听苏容容提及他的女儿,傅老爷立刻变了脸色。“误传!全是误传!小女从未让火烧伤。”
明白世人对于残疾皆三缄其口、不肯承认事实,苏容容对于傅老爷急于否认的心态了然于胸。
“身带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世人的眼光及态度,一个字、一个眼神皆可伤人于无形。”她自毁容貌后历经了无数的嘲讽及轻视,要不是她的恨意支持着她,她早就自己了此残生。
听她的一席话,傅老爷的心动摇了,为了女儿好,他是否该坦然面对?
可是,敏儿早已和康家指腹为婚,要是敏儿被火烧伤导致她右脸全毁的事情被康家知晓,就怕他们会来退婚。
傅老爷的心挣扎不已。
没有十足说服傅老爷的把握,苏容容不敢登门拜访。
“这儿人多口杂,要是令千金毁容的消息传到傅老爷亲家的耳里,这婚事是否仍有效,可就没个准儿了。”
她怎么会这么清楚敏儿的事?
“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傅老爷防备地问。
“我是苏容容,今日来是为了令千金的事,我要带令千金走。”苏容容说出她的来意。
“痴人说梦!我傅家的后代怎能交给你一个外人。”
为了封锁消息,他将傅钰敏关于房内,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他又怎么能冒险让她外出。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要杜绝谣言的流传惟有离开一途,让时间冲淡一切,让人们遗忘。”
让敏儿离开好吗?
“我向你保证,由我带着令千金比把她关在深闺来得好。待时机一到,我定能还给你一个快快乐乐的女儿。”
“你凭什么保证?我也可以让我的女儿快快乐乐啊!”傅老爷可不信只凭她一介女子有此能耐。
“凭我的脸也毁了!凭我也是残疾之人!”苏容容坚定地说出事实。“只有我能了解令千金的苦痛、明白她的辛酸、谅解她的偏激。”
是啊!他无法理解敏儿目前心中的想法,只是一味地不想让她受到流言的伤害,却让他的爱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她,也差点毁了她。
“我答应你!我将敏儿交给你。不过,十年后你要带她回来与康家完婚。”傅老爷点头应允。
这年,年仅六岁的傅钰敏脸上围着丝巾,就这样让苏容容带她离开了她生活六年的傅家……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第一章
杭州城西碧波楼
一晃眼,十年的岁月就这么过去。
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在苏容容的脸上刻画下太多痕迹,虽然脸上的伤疤依然吓人,但是,她的风采并没有因伤疤而改变。
要说在这十年间最大的改变,就属于她的心境变化最大。
年纪到了某种程度,她已经看开、看淡,回想以前满腹仇恨的日子,现在的她只感到可笑。
感情并没有一定的准则,不是付出多少的爱就能收回同等的爱,她已不怪当年那个负心汉。
看着眼前这几个陪她十年的孩子,她还有什么好恨的,她爱她们比恨那个人还要多、还要深。
当年收留她们的用意是要让男人爱上她们,而现在,她希望她们一个个都能有个美满的归宿及用真心爱她们的人。
“容姨,请用茶。”一名清丽女子手执杯子由外走进来。
“霓儿,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吗?你的竹杖呢?”苏容容一见来人,立刻起身去扶着她。
“不要紧的,我在家里已能来去自如,容姨你不用多担心。”玉云霓笑着将杯子交给苏容容。
“不行!你的竹杖不能离身。”
“知道了,我以后不敢了!”其实,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舍弃竹杖走路。
“容姨,你就由着她去吧!反正,她在熟悉的地方不会摔跤的。”傅钰敏替王云霓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渴望能像个正常人。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 “是啊!我们会在一旁保护她,而且,这些摆设我们也从没改变过,你放心吧!”跟在后头走进来的是走路一跛一跛的颜清秋。
“都有你们的话!”苏容容何尝不明白这些孩子想象正常人的心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假装也无法改变这残酷的事实。
她收留的这些孩子,是一个比一个命苦。
傅钰敏的脸被火烧伤、颜清秋的腿被继父打断、玉云霓是个瞎子、苏琴愫是又聋又哑,她们全由她带大,她当然了解她们的想法。
“对了,愫儿呢?”她这才发现苏琴愫尚未出现。
“她啊,她来了啊!”颜清秋指着在外头不敢现身的人影道。
“愫儿,你怎么了?”苏容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苏琴愫看众人都在看她,默默地捧着一个包袱进来,放在苏容容面前。
“这是什么?”
大家为容姨所缝制的新、衣。苏琴愫用手比画着。
因玉云霓看不见苏琴愫比什么,傅钰敏在她的手心快速写着苏琴愫所比的意思,这是她们大家的沟通方式。
“为什么要帮我缝制新衣?”苏容容不解大家的用意为何。
“容姨,你忘了吗?今天是你收留我们的庆贺日。因为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于是,大家就决定为你缝件新衫聊表谢意。”颜清秋明明白白地说出大家的用意。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苏容容高兴得快掉下泪来,她总算没白疼这几个小娃儿。
唉!可惜,这日子大概再也过不久了,因为,和傅老爷约定的日子一到,她就必须送敏儿回家成亲。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担心敏儿未来的夫家会不会嫌弃她有缺陷的容貌。
“敏儿!”
“容姨,什么事?”
“敏儿,十年之约已到,是你该回家的时候了。”
“容姨,我不回去。”她在这儿生活得好好的,比起那些家人,她更加重视容姨,况且,她不要回家去惹人厌恶。
“敏儿,由不得我们啊!而且,你老是逃避现实也不是办法。你有你的好、你的美,那是一般凡夫俗子所不能了解的,你不需要自惭形秽,你在大家的心目中永远是最完美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容姨的用心良苦,可是,她割舍不下这十年的感情啊!
“你们大家听好,我这一生最大的满足就是你们,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们,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见到你们幸福、美满,有个好的归宿,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她把她们全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
“我知道,我会回家的。”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她不该再让容姨为她担心才是。
在一旁沉思许久的颜清秋,下定决心地开口:“容姨,我可不可以随钰敏回家探视,我想去看看我那群弟妹是否平安。”
“还是忘不了你那群弟妹吗?”
“是的,秋儿忘不了。”
她怕弟妹会像她一样遭到毒打。
看着颜清秋担忧的表情,她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
她那个爹并非她的亲生父亲,所以,他常会虐待她;可是,那堆他亲生的儿女,他可是疼入心坎里,才不舍得毒打他们。
“去吧!看一看比较心安,也才不会老挂念着他们。”
“谢谢客姨,我会快去快回的。”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这些孩子真是令人心疼,她们一个比一个坚强、一个比一个善良,就希望月老在牵红线时别忘了这群可怜的孩子。
临安城康府
什么?指腹为婚?爹竟要他去娶一个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女人,真是老胡涂了。
康峻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想无缘无故硬塞个女人给他,实在太离谱了。
从小,他便要风得风、要雨得两,谁教他是康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他的话在康家的势力范围内可比得上圣旨,根本没人敢惹他不开心,更何况是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康家世代经商,举凡客栈、酒楼、布坊全是他们的商行,还有那一大片数也数不完的田地,光是一年的租收就让康府上上下下的人享用不尽。
就因为康峻崴是咬着金汤匙出生,不用费力、费心去谋生存,所以,他整日不学无术,只知留恋花丛间,和一堆猪朋狗友聊些风花雪月的事,他早已成为地方上人人公认的执挎子弟。
“崴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定下来的时候。”说话没什么分量的康父想以这个理由逼他同意。
笑话!在他还在娘胎他就帮他惹了这个麻烦,现在他就该自己去摆平,凭什么要他娶对方来解决这件事。
“爹,我根本不想成亲。”他可不想多个人管他。
“崴儿,爹知道你不想娶妻,可是,这是你那死去的娘作主为你定下来的亲事,要是你不娶对方来完成你娘的心愿,我怕你娘在九泉之下会不安心。”他清楚现在惟有抬出亡妻,才能治得了这目中无人的儿子。
“而且,我猜想这傅家千金的长相应该不俗,你就算娶回家供养也是挺赏心悦目的。即使你不喜爱她,这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你还是可以纳你喜欢的姑娘为妾,对方是不会反对的。”
根据他的了解,他这儿子永远无法抗拒美人的诱惑。
康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当然是有他的理由,想他康家三代单传,为了让后代能开枝散叶,他当然会作主让儿子多纳些妾,谁要是能先生出儿子,就能母凭子贵。
关于爹爹的想法,康峻崴当然了然于心,还不是要他当种马,尽量在女人身上散播他的种。
他就是想和爹唱反调,因为,他不要被逼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尤其是娶妻这档事。
“我不娶!你就别再浪费唇舌。”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崴儿!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听不进去?你是想让你娘因挂心着这件事而难安吗?”他再一次搬出亡妻。
“娘已经死了!”康峻崴道出事实。
人都死了,哪还会不安心?说不定他娘早就不知投胎至何处了。
“就因为你娘死了,所以,你才需要替她完成她的遗愿。”只要儿子能点头允婚,他才不在乎妻子是否能安心。反正她人早死了,根本不知道活着的人发生什么事,更别说她活着时留下什么遗愿。
难道现在要他母债子还吗?
要答应这门亲事会害自己被束缚一生,不答应想毁婚又会对人没信用,他真的犹豫了。
对于信用,他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反而是那个硬要逼婚的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苏州傅家频频上门催婚,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假装不知道,想看他爹会如何来处置这件事。
“傅家的千金真的貌美吗?”要是不合他的意,只要貌美,当他尝腻了野花时还有家花可供他享用。
如此一想,他倒也没有吃亏。
“你就没见过傅家老爷、夫人,男的俊、女的俏,我想……这生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也没见过他未来的媳妇,只能靠猜测来胡扯一番。
“要是她不合我的意,而我想纳妾她却不同意时,我该怎么办?”聪明人就是要先留退路,先挑明了讲,才不会事后难以收拾。
“那就休了她,亲家不敢说什么的。”
有了爹的允诺,康峻崴才肯点头答应,他可不想无事惹来一身腥。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 “爹,你最好记得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别让我到时候跟你恶言相向。”
“你是同意了吧?”幸好儿子同意了,否则面对傅家的催婚,他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康峻崴再一次提醒他。
“我当然会牢牢记住。”康父加以保证。
见他满心欢喜的模样,康峻崴总觉得有被算计的感觉,好像是被骗而答应的。
管他的!
凭他能左手翻云、右手覆雨,就连天皇老子也要让他三分,区区一名女子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面覆紫纱的少女,眼神中透露出不合乎她年龄的淡淡哀愁。
她回家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真的不懂。
原本和大伙住在碧波楼时,每天望着西湖的风光,她的心湖平静,整天自由自在,她从不去在意自己的面容,更不用去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可是,一出楼后,当别人被她的狰狞面容吓到时,她就满心愧疚。
她并不觉得自己被火烙伤是件很不幸的事,虽然她没了令人惊艳的外貌,但是,她还拥有眼睛可看、耳朵可听、嘴巴可说,比起云霓和琴嗉,她是要感谢上天对她的厚爱。
在碧波楼,虽然大家都有残疾,但在容姨的教导下,她们个个有自信,从不自怨自哀,也不知何谓自卑。
如今一出楼后,她才知道自己并非那么坚强,每当她听到人们看见她的脸所发出的抽气声时,那就好比利剑在她的心头猛刺般,让她感到好难受。
正因如此,她开始用薄纱覆面,害怕又有人被她的面容吓到。
“大小姐!大小姐!”苹儿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她奔来。
“什么事?”一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傅钰敏收起愁容,双目有神地转身望向来人。
“大小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头一回见到苹儿这么高兴,她也感染到她的喜悦。
“康府派人来传话,说是定在下月十五要迎娶大小姐过门。”她在前厅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即拼了命地跑来向大小姐报喜讯。
这么快!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回家的生活,现在却要她立刻换到一个更陌生的环境,她该如何是好?
一听到这个消息,傅钰敏并没有任何欢喜的感觉,反而敛起了笑容。
“大小姐,你不高兴吗?”这是喜事,苹儿不懂她为何会不高兴?
每个人的顾虑完全不一样,她知道苹儿不会了解她心中的担忧。
要嫁人本来就容易让人感到不安,尤其她又面有残缺,她更加担心夫家会无法接受她这样的媳妇儿。
“苹儿,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反应你还记得吗?”傅钰敏不答反问。
说到这个,苹儿就感到不好意思,她那时可是吓到发出尖叫。
“那不一样,是苹儿比较胆小,所以才会那么失礼。”苹儿急忙解释,她可不想让傅钰敏有所误会。
众人见到她的反应太多一致,只是惊吓程度的大小不同及有无收敛罢了!
“你记得要分派丫环给我时的情形吗?”那一次的情形令她感到最刻骨铭心的伤害。
苹儿又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众人一见到傅钰敏的脸时都快吓晕了,根本没有人愿意当她的随身丫环,当苹儿被选上时,她还曾哭着求总管放了她。最后迫于无奈,她只好哭着答应。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苹儿,你传话给我爹娘,就说我想退婚。”以前她曾抱着对方会毁婚的想法而默不吭声,现在,她不得不做出决定。
“小姐?不可以啊!好不容易有了这门亲事,怎好推辞呢?”苹儿知道小姐一生要嫁人已是难上加难,若是再推却这门亲事,恐怕此生再无良缘。
“苹儿,我的容貌连我爹娘都不敢看,我的血缘至亲都无法接受我,你认为一个外人会如此轻易接受我吗?”傅钰敏悲痛地道。
自她回家后,家人对她根本是不闻不问,甚至连见她的意愿也没有。
“大小姐,你不可这么说自己!那是他们不了解小姐的好才会排斥你,只要和小姐相处过的人,都一定会喜欢上小姐的。所以,未来的姑爷只要了解你的好,就不会在乎容貌的美丑。”
现在要她重新选主子的话,她宁愿选择平易近人的大小姐,也不要去服侍那个骄纵泼辣的二小姐。
傅钰敏何尝不知道这是苹儿安慰她的话,因为,在这座豪华的府邸内,就只有苹儿敢靠近她。
“照我的话去做,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傅钰敏无力地想回房歇息。
“大小姐!大小姐!”
苹儿追了上去。
其实,她觉得大小姐一点也不丑,只是,她脸上的伤疤容易让肤浅的人忽视了她的美。
好几次,当她替大小姐梳妆时,常会盯着她的左脸直瞧而失了神,要是没注意到她右脸颊上丑陋的伤疤,她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她觉得大小姐比那个时时炫耀自己美丽的二小姐美多了。
“大小姐!大小姐!”苹儿不死心地想再劝她。
这种指腹为婚的亲事是大小姐一生惟一的希望,苹儿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而且,光看老爷和夫人这么满意这桩亲事来看,要他们去退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小姐!大小姐!”不过不管苹儿再怎么追,还是追不上傅钰敏故意摆脱她的脚程。
不理会烦人的苹儿,傅钰敏在进房后就关上门,将不死心的苹儿隔离在门外。
她以前对婚姻还有一份憧憬,但是自她出了碧波楼之后,她早教自己死了这条心,婚姻之路不是她这种人能走的。
她不想嫁人!这一生都不嫁人!
第二章
端坐在喜床上,头盖喜帕的傅钰敏一脸的无奈。
不管她如何反对,双亲对于这件婚事是势在必行,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对及规劝。
她当然了解父母对于这件婚事的期望,不外乎是怕她毁容的事传出后,便没有人肯娶她为妻。如今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他们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要让她赖定这个倒霉的未婚夫。
婚姻这档事,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要是世人真能接受残疾的人,她和容姨以及那群身世可怜的姐妹们就不会离群索居于碧波楼,而且一住就长达十年之久。
会愿意踏上花轿,有一半是为了她那一双用心良苦的父母,她不忍看他们为了她的事而操烦;另一半是为了那个养她、育她的容姨,她犹记得自己离去时,容姨是口口声声地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这种为别人而勉强自己履行的婚姻,她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心事重重。
“唉——”不知不觉中,傅钰敏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姐,你怎么叹气了?这样会不吉利的!”当新娘子是该欢天喜地的,可是,苹儿却发现她的主子离成亲日越近,脸上的愁容却不减反增。
“苹儿,谢谢你!”傅钰敏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道谢。
“小姐,为什么要对我道谢?”突如其来的道谢,让苹儿有点惊慌失措。
“谢谢你陪我嫁过来。”如果没有知心的苹儿,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单独去面对这一群陌生人。
“小姐,你太客气了,我是你的贴身丫环,跟着你嫁过来是应该的。”她不忍心让傅钰敏在新的环境中无所依靠,毕竟,能够真心接受她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但傅钰敏会担心,连苹儿也会为她担忧,她怕姑爷会因小姐的容貌而不接受她。
“苹儿,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主子,相对的,她的丫环也会得到同样的际遇。
“哪有什么辛苦呢?我可是很乐意跟着小姐的。”能有一个如此贴心的主子,她就算被人欺压也甘之如饴。
“苹儿,如果……如果我在这里也同样的不受欢迎,我会作主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再跟着我受苦。”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她不忍心看苹儿跟着她吃苦。
“小姐……”苹儿想反对傅钰敏的想法,但是屋外传来的吵闹声响,打断了她想说出口话。“小姐,恐怕是姑爷回房了。”
傅钰敏心中上心怎不安,就怕当对方掀开喜帕的那一刹那,会被她的面貌给吓得三魂七魄都飞走。
喧哗声越来越近,傅钰敏藏在袖里的手也握得死紧,她要自己勇敢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倏地,新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姑爷!”苹儿看见门口立了十几位男子,她不解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新房。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峻崴,快点掀开喜帕,让我们看看新娘子是否真如你所说的美若天仙。”
“对啊!我们对于能让你点头允婚的嫂子可好奇极了!”
“今日我们没见到嫂子的脸绝对不离开,你也别想好好地过你的洞房花烛夜。”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着,最终目的还是见傅钰敏一面。
“好!你们别再吵了。我这就掀开喜帕,让你们见见她。”对康峻崴而言,将他的女人介绍给朋友是件不伤大雅的事,尤其是一个美人妻子可让他有足了面子及里子。
一听到他们的话,傅钰敏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而苹儿却想阻止,她不能让傅钰敏被这些人的话及行为所伤。
“姑爷,千万别这么做!小姐脸皮薄,她会怕生啊!”
对于苹儿的话,让重面子的康峻崴下不了台,一个小小的丫环竟然敢抗拒他的话!
“又不是缺了眼睛、少了鼻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就是执意让傅钰敏见人。
不理会苹儿的阻止,康峻崴拿起王如意掀开了红盖头。
当喜帕落下的那一刻,傅钰敏低下眼眸,不想看见那令人心碎的表情。
此起彼落的抽气声让傅钰敏的心缩紧。
什么美若天仙,清丽可人?一个夜叉怎能和佳人相比?
康峻崴知道自己受骗了。
“啊——”有人被吓得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峻崴,你这妻子还真是美到让人不敢相信。”有人出声嘲讽,谁教他常吹嘘自己将要娶的妻子是如何的貌美。
“天啊!凭这种面貌也想嫁给你,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癞虾蟆指的当然是傅钰敏。
“峻崴,你是不是被骗了啊?”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伤人的话让傅钰敏将头垂得更低,她不出言反驳,因为他们说的全是事实。
“你们太过分了!小姐的容貌被毁也不是她愿意的,你们怎么能这样不留口德地出口伤人?”苹儿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
“你敢教训我?”被骗的耻辱让康峻崴怒火攻心,再加上苹儿的出言不逊,令他气得反手就给了苹儿一巴掌。“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让家法侍候。”
“我……”
苹儿本来还想反抗,却被傅钰敏斥住。
“苹儿!”她不想让苹儿再受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为苹儿的失言向你道歉。”
傅钰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一堆男子,当她在这堆男子中找到身着大红新郎服的康峻崴时,不禁微微一愣,仅能将视线胶着在他身上;但是,在听到别人的声音时,她又恢复先前的冰冷眼神。
她的这一抬头,让众人更加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伤疤。“鬼啊!”
面对眼前因她而起的骚动,傅钰敏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对着愣在一旁的康峻崴道:“相公,很意外吗?”她指的是她的容貌。
他当然意外!他从没想过玉树临风、风流个傥的他竟会娶到这种貌比无盐女的妻子。
“各位,我今天有事要处理,恐怕无法招待各位仁兄,请各位先至外头,小弟改天定会再作东陪礼。”不想让人看这场大笑话,康峻崴下了逐客令。
身处这种尴尬的气氛,众人虽想继续看热闹,但是一听到主人下的逐客令,他们也不好再留在这儿,只好借故离开。
“来人啊,去请我爹过来!”康峻崴寒着声下令。
傅钰敏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她面无表情地道:“苹儿,你先下去休息。”
“小姐!”她怎么能放小姐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
“下去吧!”有些事不是苹儿能插手的。
“是。”
苹儿也离去了,房内就只剩康峻崴和傅钰敏。
“你好样的!竟然这样来设计我。”他扫落了满桌的酒菜来发泄他满腔的怒火,他不甘受骗。
他绝对不要这样的妻子!
“发生了什么事?”康父一进门劈头就问,他实在不懂一场喜事为何会闹成这个样子。
他在外头的酒筵上,看见儿子的朋友全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开口想留下他们,不料他们却一个个落荒而逃,他正觉得奇怪之时,有仆人请他至新房。
他不懂,大好的洞房花烛夜怎么会要他过去呢?
见到辛苦布置的新房被康峻崴砸了个狼借不堪,康父就一肚子火。
最重要的新房就这么被毁,真是不吉利、坏预兆。
“爹,你跟我说过,傅家姑娘应该是长相不差,你现在好好地看看她的长相是多么的惊世骇俗。”长相这么不平凡的妻子,他可不敢要,他怕晚上抱着她时会被她的脸吓到。
经康峻崴一提醒,康父这才将目光的焦点聚集在新娘子身上。
就见火红的烛火照上了她有残缺的脸,让她的伤疤更显骇人;康父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大跳。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 “这……”他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怎么会这样?傅家竟然没有事先告知他们新娘的容貌已毁。
“爹,这样的丑女人,你要我如何心甘情愿娶她?”幸好,自己尚未和她共度春宵,想毁婚应该还来得及。
“崴儿,你……”他不知该如何跟儿子说明,只好转而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傅钰敏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儿时调皮玩火,结果造成自焚的惨事,烧伤了我的右脸颊。”傅钰敏假装不在意地回答,事实上,自她懂事以来,她是时常懊悔自己所造成的憾事。
“这样啊!那亲家怎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呢?”如果他们故意隐瞒,那就是他们的不是。
“天下父母心!家父想让我有个好的归宿,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这门亲事,所以不敢告知你们。”
康父能了解为何他们会故意隐瞒,就像他那时也不敢告诉傅家,自己惟一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留恋青楼的子弟。他也是打着孤注一掷的主意,看儿子娶妻之后能否转性,定下心来掌管家里的事业。
没想到嫁来的竟是容貌已毁的女子,他的计划大概是宣告失败了,因为,他清楚儿子是个重视面貌的人。
“你就因我们有婚约而故意赖定我们康家,是怕没有人敢娶你为妻吗?你够诈!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会丢封休书给你,你明天就给我回家,我们康家不要你这样的媳妇。”为了不让自己沦为朋友之间茶余饭后的笑话,康峻崴决定休了傅钰敏。
听到他这么说,傅钰敏丝毫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很抱歉,恐怕不能如你的意!”在听到休妻这档事时,她的情绪并无激动,只是淡淡地开口。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为了父母、容姨,她是赖定康家媳妇这个位置了,即使必须和康峻崴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没有怨恨。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她的话,康峻崴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大,几乎是用吼的问出口。
傅钰敏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问:“不知我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要让相公在新婚之夜就休离我?”
听到她的话,康峻崴无言以对,开始想着他该用何种理由休了她,她才会心服口服。
康父则是相当赞赏傅钰敏的胆识及机智,三言两语就轻易地封住康峻崴的嘴,他相当高兴儿子这次踢到了一块大铁板。
不服输的康峻崴开始想着七出中的项目,看哪一种适合拿来当休了她的理由,终于,让他从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中找到了“口舌”及“恶疾”两项。
有了这两项理由,他就不信他拿她没辙。
“你刚进门就和我大小声地吵,便是犯了七出中的口舌,凭着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休了你。”
“从一开始全是你在宣泄你的怒气,我可是一字也不敢吭,我只是在你们问我话时才开口,可没和你吵。”
“崴儿,她说得没错,她没有和你争吵,哪里犯了口舌呢?”康父的心是向着傅钰敏多一点。
好啊!连爹也让她收买了。
“你没犯口舌,那你身患恶疾,这已足够让我休了你。”她的容貌已毁是事实,他就看她能如何狡辩。“我这不叫恶疾,而是残疾,这两者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毁容,尚不至于无法侍奉爹,或是病得下不了床,更不会在生活上有何不方便或者需要别人帮忙之处。”傅钰敏分析给他听。
她的嘴真是厉害,竟让他无法反驳。
既然无法休了她,那他还可以尽情地折磨她,更可以把她踢到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爹,你承诺过,要是妻子不合我意,我可以纳妾,是不是有这回事?”反正都已经娶了一个,他不在乎多娶几个。
“是……有这回事。”康父支支吾吾地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他知道儿子会在这时候提出来,铁定没有好事。
“那好,我要在十天内纳妾。”娶妻十天就纳妾,他就是要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
“这……你觉得如何?”康父不敢作主,转而询问始终保持缄默的傅钰敏。
“你想怎么做全随你!”对于这桩婚姻,傅钰敏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她能留下来已是万幸,不会去阻挠他娶三妻四妾。
这么容易就答应,康峻崴原本还想,要是她不同意,他就又有借口可以休妻。
“崴儿,你能不能缓一缓,这么快就纳妾会落人口实的。”虽然傅钰敏已经同意,但康父还是替她着想,不想让她成为外人口中的笑话。
“办不到!”既然她要赖定他,他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纳妾只是第一步。
“由你决定吧!你想纳多少个妾,我都没意见。”傅钰敏很高兴康父为她说话。
见她毫不在意,康峻崴恼羞成怒地忿忿离去。
“崴儿,你要去哪儿?”就算不想洞房,至少也不该到处乱跑。
“我要去醉、仙、楼!我要雨娘陪我共度洞、房、花、烛、夜!”康峻崴很大方地说出他的去处,他要乘机羞辱她,故意要让众人知道他没有和她同房,她是个不得夫心的妻子。
“你……”康父追着他出去,在心中气得半死,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用这种方法来羞辱她。
人都走了。傅钰敏虚弱地靠在床边,此时,她卸下了方才的坚强。
拿下快压断她脖子的凤冠,将它放于梳妆台上,她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将门落了栓。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苹儿,你帮我把这两封信带回府,一封给爹和娘,一封请他们转交给碧波楼的容姨。”嫁入康家已经三个月,她想捎封信向家人报平安。
她在信中绝口不提康峻崴纳妾的事,也不提她在康府的生活,她只报喜不报忧。
“小姐,你是不是要让老爷和夫人为你作主讨回公道?”苹儿很高兴她终于想通了,不想再默默承受康家给的难堪。
“你回府时不准提起他纳妾的事及我在康府所受到的待遇。”要是她真想投诉,早就在良人未纳妾时一状告回家里;现在人家都进府快三个月了,她就算想投诉也无济于事。
“小姐——”苹儿可不希望就这么隐瞒所有的事。
“照我的话做!”傅钰敏板起脸孔,要苹儿别再说了。
“是。”每当傅钰敏再一次重申,苹儿便知道她不用再多说;因为,不管她如何地劝,傅钰敏还是不改初衷。
“下去吧!”此刻,傅钰敏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苹儿知道她的苦,在傅府时,她有时还会不经意地露出笑容,但是,自从嫁入康府后,不但笑容没了,反而变得更加冷漠。
端起碗,傅钰敏食之无味,缓缓地放下碗筷,她吃不下。
康峻崴!她在心中暗暗地念着他的人。
察觉自己的心绪始终绕着他,她想将他驱离自己的心湖,却怎样也赶不走……
正在房内午寐的傅钰敏听见外头的嘈杂声,她感到相当奇怪,立即起身穿上外衣到窗边窥探。
“二夫人,你何必来见大夫人呢?”
“我进府快三个月了,理当来拜见大姐。”
听到她们的对话,傅钰敏知道来者是康峻崴所纳的妾。
她感到相当不解,她如要来拜访,早该在进门后就来了,怎么会在过了快三个月时才来?
恐怕是来者不善吧?
“二夫人,我听说大夫人的面容很恐怖,你现在有孕在身,要是被她吓到了该怎么办?”丫环不肯放弃地劝说。
“是啊!二夫人,你现在有了身孕,就该离大夫人远一点,我们怕她会对你不利。”
对于这群丫环的诋毁,傅钰敏感到相当可笑,她根本就不想去争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丈夫,又怎么会故意去吓人?又怎么会去对她不利?
“你们住口,再怎么说她也是大夫人,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了,当心连我也保不了你们。”赵菀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再得宠也只是偏房。
看她的样子大概不是来示威的,那……她来这儿到底有何用意?
“你们上前去替我敲门,记得,不可失礼。”
随着话声落下,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该不该出去会会她?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傅钰敏的心中天人交战,在该与不该之间犹豫。
“大夫人!大夫人!”
随着喊声越来越大,傅钰敏知道闪躲不是办法,她拿了条紫色丝绢由眼睛以下围住自己的下半脸。
“大夫人!大夫人!”
在她们又要敲门时,傅钰敏将门开启。
随着门被打开,傅钰敏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眼前,她们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这样就被她吓得不轻,要是她以真面目示人,她们不就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
隐在丝绢下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有什么事?”傅钰敏开门见山地问。
不管对方是故意来挑衅、炫耀、示威,还是好意来见她,她都不会为之心乱。
“大姐,不请我进去坐吗?”赵菀茹恭敬地大胆请求,想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
像是听到了可笑的请求,傅钰敏不做任何表示,只是瞅着她直瞧。
她不懂?当别人对她避之惟恐不及时,她为何会主动地来亲近她?
“到静心亭吧!”傅钰敏不打算让她进入她的地方,故而提议到她房外的凉亭。
“也好。”赵菀茹同意地附和。“你们去准备些点心,顺便沏一壶茶到静心亭。”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她让身边的丫环下去,独自和傅钰敏步行到静心亭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亭中找个位子坐下,恰好是面对面地坐在亭中的石椅上。
傅钰敏偏过头不想直视她,因为,不自觉间,她的目光不时会扫向赵菀茹姣美的面容,这会让她自惭形秽。
她早就听闻赵菀茹的美貌,今日一见,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难猜出康峻崴会如何地宠爱这个侧室。
“姐姐!”见傅钰敏心不在焉,赵菀茹轻声唤她,盼她能将心绪转回。
“有事吗?”没有被识破恍惚的羞惭,傅钰敏从容不迫地拉回飞向黑暗深渊的心神。
赵菀茹觉得博表敏对她好像过于冷淡,不管她如何地想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她都有办法无视于她的努力。
“姐姐,我进门快三个月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来拜见你,希望姐姐不要怪我。”事实上,不是她不知先来后到的礼数,而是康峻崴不允许她和她有所接触。
“我不会怪你。”她有什么资格怪她呢?她只是个不得宠、有名无实的妻子,比起地位,她比她更受人重视,要不是她硬是霸住大夫人的位置不放,自己早就被踢出门了。
“谢谢。”赵菀茹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好相处,根本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在尴尬的气氛中,两人静默了片刻。
“你有喜了?”傅钰敏忍不住地先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赵菀茹讶异于她的知晓。
“方才你的婢女说得那么大声,想不知道也难!”
这么说……刚才她们在外头谈论的话语全被她听见了。“姐姐,对不起!我该管住她们的嘴巴的。”
“她们护主心切,何罪之有?”各为其主罢了!今日要是两人的角色对换,苹儿可能会说得更难听。
“谢谢姐姐不怪罪,不过,我还是要向姐姐陪不是。因为,我先姐姐有喜,可能会因此而害姐姐受委屈。”
“你怀有身孕是件喜事,不必向我道歉。我这辈子是徒有正室之名,不可能和相公圆房,更不可能怀有他的子嗣的,所以,就有劳你替康家开枝散叶。”她这辈子已不敢奢望康峻崴的眷顾。
原来传言是真的,她和相公并未圆房。
这么说来……相公根本不喜欢她。
一想到这儿,赵菀茹的心中暗暗自喜。
虽然她只是个侧室,但是,相公对她的宠爱并不亚于正室,这让她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要是傅钰敏能怀有康峻崴的子嗣,她肚里的小孩仅是可有可无的庶出,在康府根本就无地位可言。她和相公既然没有圆房,那她肚里的孩子将是康家惟一的传人,没有人能取代得了孩子的地位。
不想绕着伤心事打转,傅钰敏和她谈了些无关痛痒的芝麻小事。
表面上相谈甚欢的两人,其实是各怀心事,都有不为人知的心酸。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傅钰敏见了她的面貌,几乎是不战而败,试想,有谁会舍美丽的女子来就她这样丑陋的人。
赵菀茹原本以为她最大的敌人是强占正室地位的她,今日一见她才明白,她最大的敌人是康峻崴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要是让别的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就不是康府惟一的传人。
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吹过,让人睁不开眼睛,也吹落了傅钰敏脸上的丝绢。
待狂风停歇,赵菀茹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人儿给吓得放声尖叫。
“啊——”
她几乎快坐不稳地趺下椅,幸好是傅钰敏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她,否则她这一摔,可能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啊——啊——”赵菀茹挥开傅钰敏的手,吓得不敢让她靠近。
傅钰敏当然知道她为何会吓到,不外乎是见到她右脸上令人嗳心的伤疤。
她的叫声像是利刃,一刀刀地划上了她尚未痊愈的心头。
听见赵菀茹的惨叫声,她的贴身丫环立即抛下手上的东西快速赶来。
“二夫人,你怎么了?”她们赶紧扶住身子不稳的她。
“我……”赵菀茹指着傅钰敏,却因肚子传来的痛楚而说不出话来。“我的肚子好痛!”
“二夫人,你到底怎么了?”她们可急了。
“二夫人可能是动了胎气,快送她回房,顺便去请大夫。”傅钰敏帮她打点一切,不求她的感激,只求她肚里的小生命能平平安安。
“啊——”在见到傅钰敏的脸时,她们也害怕得大叫。
“叫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傅钰敏怒吼,止住了她们的尖叫声。
楼主甜糖果妈
宝宝9岁2天 LV.24被她这么一吼,她们才立即一人一边、扶着赵菀茹回房。
见她们逃命也似的背影,傅钰敏仅能哀戚地轻笑回房。
丧气地跌坐回椅子上,她虚软地趴在石桌上,溢出眼眶的泪水一滴滴地被石桌迅速吸收殆尽。
苹儿发觉今晚的傅钰敏异常沉默,连和她说话也没有精神。
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什么也不敢问,在替傅钰敏拉好被子后,就悄悄地拉上房门离去。
苹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二话不说地推开门板。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傅钰敏以为是苹儿去而复返,故头也不抬地问:“苹儿,你忘记什么了吗?”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到会有除了苹儿之外的人踏入屋内。
“我不是苹儿!”低沉的男声含着怒气在房里响起。
一听到男子的声音,傅钰敏立即翻身起床,看向来者。
“是你?”他三更半夜地忽然出现在她房里,令傅钰敏满心讶异。“你来做什么?”
傅钰敏不会蠢到以为他是因为好事而来,他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想必和下午他的小妾来找她却动了胎气脱不了干系。
“你为什么故意吓茹儿?”开口就是质问,他早已认定她是故意的,根本没想过这其中隐含了天大的误会。
果然!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他的行为模式。
“是谁说我故意以我这残破的脸孔去吓你的宠妾的?”傅钰敏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他是谁说的。她倒想听听看对方是如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在背后诋毁她。
“是茹儿身边的丫环说的!她们可是亲眼看见你想对茹儿不利,害得她尖叫连连,还差点摔倒在地;要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恐怕肚子里的孩子早已不保。”两个丫环指证历历,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狡辩到几时。
“人家说你就相信,你想这样就定我的罪,你不觉得有失公允吗?”紧握藏在袖中的手,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在他面前叫嚣。
没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输给两个丫环,此刻的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要替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傻得信任他会公平处理而感到可笑。
“她们是茹儿的贴身丫环,当然了解所有事情的始末,而且,茹儿动了胎气是事实,现在她还虚弱地躺在床上,难道假得了吗?”
“是、是,你说的都对,她们说的也没有错!这一切全是我一人造成的!全是我的错!所有的罪我都认了,这样可以了吧?”傅钰敏失了理智地放声大吼。
赵菀茹和那两个丫环的尖叫声刺伤了她的心,她满腹的委屈无处投诉,现在他和她们又异口同声地指控她,令她百口莫辩,却也不想反驳。
她只是毁了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她只是想要一个栖身之所,并没有费心去争取自己该有的地位,也从没想过要害人。
她好累!她已经累得不想去解释,不想去澄清他心中对她的误会。
“你做错了事还如此理直气壮,我还没教训你,你竟敢对我大吼大叫!”此时的康峻崴早已让怒火焚烧了他残存的理智。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每个人对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从没有人敢像她这样对他大吼。第一次被人吼就是眼前这个他不要的丑女人,这口气他根本就吞不下去。
因此,康峻崴根本没去细想她认罪背后的原因及口气,只想着要如何对付这个心狠手辣的丑女人,以替赵菀茹讨回公道,也替自己出一口气。
“想教训我?你大不了休了我啊!反正,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逼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康家。”她说这话是想哭诉她心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