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开始的画面,一直切换着偏远的乡村,无尽的劳作,麻木的村民,连同跟着父母搬到这里“讨苦吃”,内心极度叛逆分分钟想要逃离的城市男孩——坦克雷迪,颇有点海外版“变形计”的意味。
作为第71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得主——《幸福的拉扎罗》,却有着比“变形计”更为深刻的触角,堪称“神作”。
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作品虽然不多,但都入围了戛纳电影节奖项,10年前凭借处女作《圣体》崭露头角,入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
第二部作品《奇迹》更是获得14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幸福的拉扎罗》则是她的第三部影片。
导演对农村生活与魔幻现实的驾驭显得驾轻就熟,平铺直叙的剧情,渲染着淡淡的忧郁,镜头在魔幻和现实间自如切换,观众不自觉地追随着片中男主那如水般澄澈的眼睛,不自觉间便沉浸了下去。
单纯、善良的拉扎罗,在片中也是有如圣人一般的存在,任劳任怨,充满乐观,如同那浑浊世界里的一股“清流”。
他和几十个村民生活在与世隔绝的Inviolata村庄,村民们被侯爵夫人阿诺西纳·德·卢娜欺骗。
尽管外面的世界奴隶制度已经消亡了几百年,但村民们依然被侯爵夫人当成私家奴隶奴役着。
替侯爵夫人种植烟草,饱受剥削和压榨,但心甘情愿,认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生活,没有人降竖恨反抗,也没有人提出过质疑。
愚昧,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仿佛与生俱来一样。村民们目光短浅,有着各自的小算计。或许是因为被压榨得麻木不堪,又或者是装在套子里面自我封闭。
这群村民,他们忍受着剥削,转而去剥削更弱小的,像动物世界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而任劳任怨的拉扎罗,就成了食物链的最低端,被村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有人都可以指使他做这做那,而当拉扎罗生病需要帮助人,却没有人愿意接纳他。尽管现实然豆如此的冰冷,拉扎罗从来都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每次都满怀开心。
侯爵夫人带着儿子坦克雷迪来到Inviolata视察,所有悠脚人都不敢和这位年轻的贵族对视,虽然他们背地里给伯爵夫人取了个“毒蛇女王”的外号,只有拉扎罗无惧的看着他,并主动跟他说话。
两个背景、性格完全不同的年轻人,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虽然在观众看来,这艘友谊的小船并不坚固,更多的是坦克雷迪对拉扎罗的戏弄,但拉扎罗却对坦克雷迪投以了十足的信任。
坦克雷迪用一把破弹弓,收获了一枚忠实的奴仆,而在拉扎罗看来,他收获的却是最珍贵的友谊。
顽劣且叛逆的坦克雷迪导演了一场自己绑架自己的戏码,希望骗到母亲的赎金,然后逃离这里,独自生活。
为了装得逼真,坦克雷迪想在信上留下血迹,因为怕疼,就让拉扎罗扎破了自己的手放血,之后他躲在拉扎罗的山洞里享清闲,而拉扎罗还每天跑过来给他送吃的。
自私傲慢的侯爵夫人识破了儿子的计谋,毫不在意,情急下坦克雷迪给喜欢他的富家小姐打电话求助,富家小姐选择了报警,结果引来警察。
警察到来之后,这个封闭愚昧、仍然实行奴隶制的小村庄曝光在世人面前。村民们面对着解救自己的警察,一如既往地不知所措和迷茫,连趟过没过脚踝的河水前,都战战兢兢,不敢向前,害怕失足淹死。
从农村到城市,村民们貌似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在他们被解救之前,拉扎罗却失足掉下了悬崖,没有人回去找他,也没有人想过为他收尸。善良的拉扎罗就这样被人们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