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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懒羊羊
2个宝宝 LV.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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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楔子
晨曦甫自厚厚的云层透出,大街上已陆续出现三三两两的菜贩子,准备为生活而忙碌,而大街转角”大问店铺也因夥计出出入入,一下子热闹起来。
“洋房商行”的招牌高挂,那可不同一般的呆板形式,是白板黑字或黑底金文,它是块外来的古铜色钢板,四周围镂花,上头的字体颇具西洋风,虽在这条传统大街上显得颇突兀,但配上它买卖的洋玩意,就一点也不这麽感觉。
洋房商行是容家两姊妹一起合开经营的,窜起颇为迅速,起初人们没啥注意,等意识到时,它已是一家人人喊得出口的买卖洋玩意商行。
容爱爱,十八岁,前卫有主见,将洋房商行经营得有声有色,是城内不让须眉的大老板,经营手腕高超。
容囡囡,十六岁,多才多艺,以西洋玩偶演出自编剧码成名,家中虽只剩下她和姊姊,但天性乐观的她可一点也不依赖。
由於此刻姊妹俩还在商行後头的房间里睡著,夥计们动作起来虽然有劲,可也小心保持安静。
“小狗子,那箱新玩意小心放,那可是囡囡小姐昨晚千交代、万交代要我看著的,里头有她新叫来的小布偶。”白总管压低声吆呼著。
一真的吗?听说有一大户人家来邀请小小姐过府表演,这不会就是为此特地订来的吧?”小小姐的表演一直都很有趣,近来也愈来愈出名。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你再不去帮忙其他人,待会早膳小心他们连半颗馒头都不留给你。”
卯时才过,夏天的日头高挂天际,阵阵热气烘得人满头大汗。
一口停放在洋房商行後头屋里的西洋大棺材有了动静,不一会,棺盖被人从里头掀了开来,里头铺著舒服柔软的白缎布,还有一个极富浪漫气息的蕾丝羽毛枕。
但这不够让人叹为观止,躺在里头的人竟坐了起来,正准备离开他的床。
兰德斯.桑拿,金发碧眼的西洋人,正确点说,他是个西洋鬼———吸血鬼,然如今他已不必靠吸血维生,也可以在烈日下行动,惟一没改过的习惯是得躺棺材才睡得好。
他之所以会远渡重洋而来,是因为那老说要监视他们吸血一族的老班,一个好心的传教士把他给带上船,却自己患病先走一步了,害他在教会里勉强躺了几天,找著机会才溜走,当然还带著他的棺材。
之後他成了客家姊妹的救命恩人,再变成洋房商行的长住食客,亦改了个中文名字叫桑德斯,但他并不是毫无贡献,这商行的货源可得靠他大力帮忙,所以他亦住得心安理得。
就看睡饱的他精神好得快步走往另个小院子,那有两间房,住著的是容家两姊妹。
这儿与他所住的房间全是禁止他人进入,因为他是吸血鬼可不能为他人所知,而她们也与他一样,有天大的秘密要保——
她们也是吸血鬼!
但不是天生就是,是被他所救,能再次见到可爱太阳的代价。
两年前,他一时善心大发—救了两个坠崖就要没命的姊妹花,而幸好她们清醒後从未怪过他。
叩叩叩!“起床了,今天有新货到,起来点收上架喽!”他的声音充满磁性。
砰,有著起床气的爱爱猛踢开头上的棺盖,直想冲往房外揍人。他的精神怎麽那麽好,难道是天生与後天生成吸血鬼的差别吗?
爱爱一直是很重睡眠的人,偏偏那新床她睡了两年还不挺习惯,老担心在里头会窒息,没了气。
睡在另个房间的容囡囡则动作快速的盥洗好,冲出房门,“桑老大,感谢你来叫门,睡在里头都不知天亮了没。”
两个姊妹的房间在两年前遇难後,都有了不小的改变,最明显的是她们的床都多了个盖,就像桑德斯的那口西洋棺。
两人等了好一会,终於那扇紧闭的门开了,穿著少见的西式洋装的爱爱走出来,三人一起往屋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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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正文
左手支著颚,右手撑著额。
巴掌大的头颅彷佛有千斤重一般。
爱爱勉强的睁大了眸子,看著眼前那团正嘻嘻笑笑的女人家,虽然这些尊贵的格格、一幅晋们,是洋房商行里的重要顾客,但她私底下仍是忍不住地翻起了白眼。
毕竟她们已经在这里晃了快一个早上却仍赖著不走,让已经连著几天没睡好的她,只得拖著几近精疲力竭的身子在这里陪著她们。
唉,如果现在可以去睡一觉的话该有多好!
努力撑住的眼皮子对此时的爱爱来说,几乎是千斤般的沉重。
虽然那张新床她已经睡了两年多,可是总还是不习惯,所以每次她纵使醒了,还是会觉得像是没睡饱那般的累。
可是真要让她再躺回去,她又得翻来覆去好半晌才能睡著。
唉,什麽时候她才能睡习惯棺木,然後好好的去和周公下盘棋啊!
爱爱这厢心不在焉的哀叹自己的歹命,那厢几个格格、福晋们正试穿洋服和高跟鞋试得不亦乐乎。
她开的是洋房商行,卖的自然是洋玩意,这种东西对那些整天吃饱了闲著没事干的格格、贝勒们自然也白疋有著绝佳的吸引力。
於是他们成天往这跑,打发消磨时间,有时候连她都不禁要怀疑究竟这间商行是谁的,要不乍心麽他们出现的次数和她几乎有得拚。
不过这样也好啦,至少有了这些财神爷、财神娘的,她这商行才能经营得有声有色啊!
而且结识了这些尊贵的人,旁的不说,至少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里,鲜少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除了……
“喂,我说爱爱啊!你快来瞧瞧我好看吗?”
一抹穿著蓝色西洋蓬蓬裙,上身束了马甲,将完美身形表现得一览无遗的人影突地窜至爱爱眼前,对著她兜圈子问道。
“好看!”眼神甚至懒得瞟上一下,她便已点头称好。
“爱爱,你骗人!”不满的抗议声在小小的商行里响起,爱新觉罗京玉嘟著嘴,瞪著明显心不正焉的爱爱抗议著。
唉,被人抗议了呢!
她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做买卖喽!
谁叫桑德斯那家伙被与他们成为同类的前任总镖头雷若芝给连人带棺的买走,而囡囡又因为那个该死的贺臧贝勒而被迫逃难去,她若是不撑起这间商行,只怕到时他们都找不著回家的路喽!
於是爱爱起身,当她从柜台後闪身而出时上止刻引来了一声又一声的赞叹。
“哇,爱爱,你今天穿的这一身浅红色洋装,真是好看呢!”
“是啊,真是好看,要是我们的话,只怕穿不出这麽美的效果呢!”
赞叹声此起彼落,爱爱却像是已经对这样的对话麻痹了似的,只是牵动著嘴角,像是算计好的拉出完美弧度,一抹灿烂耀眼的笑容就这麽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吧,既然贪懒不成,那就让她的奸商本领抬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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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她眸中带著一抹灿灿的算计,心里盘算著今儿个一定要这些格格、一幅晋们将她们试穿戴在身上的洋玩意全给带回家去才行。
“怎麽会呢?”漂亮的菱唇微微张阖,爱爱先是不以为然地反驳了此起彼落的赞叹,然後像是只翩翩巧蝶似的,开始在众人身边旋著。
头一个便是方才不小心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京玉格格,她笑意灿灿的对著她说道“你瞧瞧上马甲将你曼妙的身材展现了十成十,再将上这件粉洋裙,更是让你瞧起来像是个丽致的娃娃,美极了!”
“真的吗?”京玉听到这样的赞叹眸子立时晶亮,更是爱不释手的抚摸著身上的衣物。
立志成为奸商的爱爱眼光是何等的精明,一望见京玉的喜形於色,便知这桩一舅卖是做成了,於是她又旋到了庆玉格格身边,上下打量著她。
“怎麽,不好看吗?”庆玉格格见她尽是瞧著不说话,立时紧张的问。
“怎会不好看,只是我一时找不出好词来形容你此时的美,要我说啊,就算正牌的西洋美人来穿这件洋服,只怕也穿不出你现在的味道来,美,美极了!”
一句话说进了庆玉格格的心坎里,让她不由得大喜过望,同样的手亦开始不自禁的朝身上东摸西碰,显然已经被这件洋服给迷住了。
“那爱爱,快来瞧瞧我怎麽样?”一听到同伴都被赞得这般完美,东玉福晋亦连忙拉著爱爱,要她瞧瞧自己。
爱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只要一赞她美,只怕三魂都飞了两魂。
“嗯。”双手环胸,爱爱倏地伸出手,用她洁白修长的食指摩搓著自个尖尖的下颔。
迎著福晋热切的目光,她却啥话也没说,突地转身,姿势优雅的翻弄著手指,然後打开了一个暗柜。
再转身时,她白皙的手心上已经摊著一条闪著红艳艳光芒的宝石项链。“我说东玉福晋,这件衣服虽然能够将你衬托得玲珑有致,可是…”
“可是怎麽样?”像是生怕自己比不上其他姊妹,她连忙问道。
爱爱胸有成竹的掀唇一笑,银牙微露,一抹动人的佣懒风情尽现。“可是啊,这件衣服却展现不出你那细致洁白的颈项。”
女人呵,不管是市井村妇,或是像她们这样位居尊贵的贵妇,最伯的就是别人说她们无法将自己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爱爱就是抓准了这样的心理,以可惜的语气说道。
果然惹得东玉福晋发了慌,著急了起来。“那该怎麽办呢?”
“那就该配上这个喽!”
”个是?”她双眼直勾勾的瞧著她手上的项链。
“这可是西洋那儿运来的红宝石项链,珍稀得很,若是你细致的颈项配上这个,绝对会让你那亲亲王爷双眸为之一亮。”
“真的吗?”东玉福晋一把抢过了项链,爱不释手的把玩著,就在爱爱以为这笔生意成功之际,她脸上却突现酋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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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咱家王爷最近对我在你这花了许多银两已经颇有微词,这东西贵是不贵?”
呵!贵当然是贵,但我容爱爱就是有本事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买下。“是有点价钱啦,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可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就以本钱卖你,只要一千两银子,只不过你可要多找些手帕交和堂兄弟什麽的来照顾我的生意,行吗?”
“行,当然行!”东玉福晋大喜过望,这麽漂亮的东西土见然只要一千两,看来这笔生意爱爱是赔了,不过她一定会多找些人来她这买东西。
她的心思,爱爱哪里会不知道,可她也不道破,反正这条链子桑老大拿来时,只要她标价五百两。
这下她可是面子做给了福晋,几百两的利润也安稳落袋,往後那源源不绝的生意更是指日可待,所以她怎样都不吃亏呢。
呵呵,依她粗略估计,今儿个这票,至少替洋房商行赚进了两千两银,算是大有斩获,真是挺不错的呵!
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堆财神婆,爱爱顿时像是被吸乾了精力似的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小姐二个姑娘家这样躺著不好看呢。”
突然一个老迈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她却连眼儿都没睁开,活像是在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小姐……”白总管不死心的再唤。
深知这老总管的固执劲儿,爱爱只好无奈的微微张开眼。
“小姐,这离打烊的时间还早,不如你起来动动,只要动上一动,就不会觉得那麽困了。”白总管生性严谨,之所以能待在洋房商行,是因为有一次在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桑德斯知道後本想咬他一口,可偏生白总管挂念著死去的妻子,不想错失在阴曹地府重逢的机会人死也不肯让他咬。
於是乎,爱爱只好发挥奸商的本领,既威胁又利诱的让他发誓守口如瓶,然後又将已经再无亲人的他延聘成商行的总管。
本来这一切是很好,因为生活上的琐事有人打理,可谁知爱爱却开始後悔了。
因为这个白总管严肃过了头,坚持著女人家应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每次她只要有一丁点的俞矩,他就会突地冒出来,很认真的提醒她身为女人家该汪意的事项,让她常常忍不住暗地责怪自己,干麽没事找个麻烦回来。
唉,真是後悔啊!
“小姐,别在心里头叨念我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看吧看吧!与其说他们是吸血鬼,倒不如说白总管是鬼,因为他总是可以摸透旁人心里在想些什麽。
呼!看来想贪懒的念头可以打消了,至於出去遛遛就更不用想了。
谁叫她要一时壤心,将桑老大卖给了雷若芝,本以为至少还有个囡囡可以奴役,可惜偏偏她又因为惹上了贺臧贝勒而仓皇逃走。
所以生性坐不住的她只好坐困商行,唉,多想念外头的阳光啊。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呵!
爱爱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在白总管关注的目光中起身,然後认命的来到一架木制钢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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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们这间洋房商行,那什麽金色假发、马甲、洋伞、高跟鞋、西服、洋装,通通不稀奇,而啥音乐盒、烟斗、单眼镜片、放大镜也没什麽,这里多得跟山一样。
最最稀奇的就是这些洋人玩的乐器,什麽钢琴、小提琴的,这些东西的功能有点类似中国的萧、古筝。
不过这还真得归功於桑德斯的神通广大,几乎将这时洋人有的洋玩意全都变了出来,而法力无法变出的,便利用“捷径”到外国带些回来,而当这架钢琴一被送来,爱爱就被吸引住了,她死命地缠著桑德斯说要学,他也大方的教她。所以现在爱爱顾店顾著无聊,就弹弹琴打发时间。
白皙的手指按压在一格格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但不一会琴声骤歇,一切就像顿住了似的,爱爱纤长的手指虽然仍停留在琴键上,可是该有的力道却消失了。
很显然的,在白总管的监视下,不能贪懒的她早己学会换另外一个方式去私会周公。
但偏生选在这个时候,店门被打开了,那总是神出鬼没的白总管,却在这当头不见了踪影。
颀长的身影踩著悠闲的脚步进入,四顾环视,却没见著人。
他倒也不急,拿起了一个个小巧音乐盒审视著,跟著薄抿好看的唇型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赞叹。
呵,果然不愧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洋商行呢!
这里的东西不但精致,而且较他那位在江南的洋商行多得多,或许……
龙天行一手环胸,另一手摩搓著自己坚毅有型的下颔,脑中快速运转著两家商行合作的可能。
深邃的双眸还不忘四下环顾,突然间,他的眸光顿住,被一尊雕刻得活灵活现的人偶给吸引住目光。
它穿著一袭浅红色的洋装,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淋漓尽致的展现,更衬得那裸露在外的手臂几近透明白皙。
这尊人偶真是美!他心里赞叹,忘情的往前迈了数步,忍不住探手触摸著那张细致的脸孔。
突然间,人偶动了,长长的睫毛煽了下,一只纤细的手更像是赶小虫似的挥舞了数下。
她究竟是活的,还是人偶?
龙天行的脑袋里寻思,一只手还是忍不住想要触碰看看眼前的人儿,究竟是不是当真有血有肉。
正当他的手再次即将碰触,一双水盈盈的亮眸倏地在他眼前大睁,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爱爱已经咱地一声,一掌挥上了龙天行的脸庞。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在洋房商行里头干起下流勾当!”被人吵著就已经够闷的了,没想到一睁眼就有一只魔掌在她的眼前挥舞,她顿时气上心头,说起话来更是既毒且辣,只差没有扬声大喊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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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我……”天外猛地飞来这样的横祸,龙天行碰了碰自己发疼的颊,结果还没回过神来,又被一阵抢白。
“你不用解释了,虽然你的勾当没成,但有那个恶心就是不对,你还不快走,否则等我叫来差爷便有你好受的。”咒骂外加威胁,爱爱起身,抬头挺胸,双手按腰,颇有将泼妇之姿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意味。
“你……”他试图解释,但她压根不听。
“你还不快滚,难不成真的要我喊人?”
这天底下怎麽有这麽多厚睑皮的男人,那贺臧贝勒是一个,眼前这看似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男人又是一个?!
就算生得美是她们姊妹的错好了,可是他们不能这麽过分吧,登门踏户的想要干起坏勾当!
“我不是……”每次开口,必得一阵抢白,就算龙天行知道自己唐突在先,可也忍不住动气。
“你不用再解释了,我更不会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你可以滚了,从此这洋房商行不欢迎你。”爱爱一口气说完後,便踏著气愤的步子越过脸色愈来愈沉的他,走到店门口,一把拉开店门。
“请吧!”
这女人美则美矣,但恁的不讲理呵!
龙天行皱眉,望著她脸上那鄙夷的神色,向来傲然的他也懒得多做解释,踩著讪讪的脚步正要出门。
在与她错身而过之际,他望著她,薄唇微掀—忍不住慢条斯理的讥讽道:“姑娘对自己可是太过自信!”
她对自己太过自信?!
这是什麽意思,难不成他是在暗讽她山口恃美貌吗?
怎麽?难不成他不认为她美,那他干麽干起那种下流的勾当,他那只想要偷摸的手明明就被她达了个正著啊!
当下爱爱气涌丹田,想也没想的对著他颀长的背影吼道:“喂,你别太……”
过分两字未出,眼帘却突然映上了几个人影。
她还来不及皱眉,那一群人就张牙舞爪的将自己和龙天行簇拥进店里。
“贺臧贝勒,你这是干什麽?”
“我干什麽?”露出了一抹淫笑,贺臧的表情的确够恶心。“当然是要来同你这大姨子讨我的娘子啊!”
“你这贝勒爷可真是贵人多志事呵,我这小小的商行哪里有那麽大的福气,可以出一位福晋啊!”爱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眼神里虽有著大大的不耐,但是看在他身後带了那麽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保护他们的秘密,她很难出手教训他,要不然她也懒得在这和这头猪虚与委蛇。
“怎麽没有,就是囡囡啊。”贺臧扬声说道。
“囡囡不在,她去找他的未婚夫婿了。”她冷嗤一声,随即毫不留情的唬他,斩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你…”一听到自己的心上人有了旁的男人,他彷佛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似的狂怒著。“你们这两个娘儿们,给你们睑你们不要睑,敢跟我一这个堂堂贝勒爷斗?看我怎麽整治你们!”
他怒极,手一挥,身後那群手下就开始像是疯了似的砸东西。“你们给我砸,通通给我砸个稀巴烂,我倒要瞧瞧囡囡出不出现。”
就这麽一声令下,原本一家好好的商行,如今到处可见物品的碎片。
看著心血被人如此糟蹋,爱爱都还来不及反应,龙天行却已经忍不住了。
“住手,这天子脚下难道都没了王法了吗?”
“你是谁?”贺臧的眼里原只有爱爱,压根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龙天行,现下他一开口,他才发现了他的存在。“敢管贝勒爷我的闲事?”
他忙不迭抬出自己的身分,彷佛只要一抬出来,所有人都要匐匍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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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龙天行不吃这套,他纵横商场这麽久了,什麽样的达官贵人没见过,像贺臧这样的角色,一点都不足以畏惧。
今天就算是当今皇上驾临,他依然是他龙天行,他有这个本钱,谁叫他刚巧不巧的认识了万人之上的那一尊呢?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问你这天子脚下到底还没有王法?”
“你……”望著他那张丝毫畏惧都没有的脸庞,贺臧不禁心生忌惮,可是一想到自已若在这麽多手下的面前丢了脸,那将来市井上少不得将这事歌颂一番……当下心生歹意。
既然有人要送上门来死,他又河需手下留情。
“张扬,把这一对狗男女都给我带回府里去,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光光是狗男女这三个字一出,龙天行的睑便倏地一沉。
他什麽话都没有说,就一把将爱爱给扯到了身後。
看不出来这个登徒子倒还有点良心,但爱爱可也不想无端端的承人情,於是她樱唇一张,便说道:“喂,你别强出头啊,这是我的事,我有能力……”解决。
“合嘴!”身形不动,头也不回,龙天行就这麽一声低喝,让她顿时不由自主的阖上嘴。
可左想右想也不对,她干麽这麽听话啊,他又不是她的什麽人!
於是又张了口,“我是认真的,这些人我有能力应付,所以……”
“闭——嘴!”这次他加重了声调,那声音里的紧绷彰显著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我……”爱爱也火了,挣扎著要从他後头冒出来,自己面对贺臧。
拜托,她可是堂堂的吸血鬼耶,没有道理要躲在这个区区活人的身後吧。
可谁知,被闹烦了的龙天行这次微微的偏头,伸手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这会她倒真成了个十足十的人偶。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她只能瞠著水灵灵的眼眸怒瞪著他。
“你们要自己走,还是让我扔出去?”龙天行好心的给了他们选择。
要知道这可是他的一片好心,毕竟从方才被爱爱说是登徒子,又没来由的被人说是狗男女,他那向来自恃甚强的自制力已濒临极点。
没有一拳让他们去见阎王老爷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但如果他们再继续这麽不识相,他就不敢保证了。
一我呸!”贺臧啐了一声,显然完全不将他的好心给放在眼底,不但没有感激涕零,甚至还粗鄙地说道:“别说贝勒爷我仗势欺人,要是你怕了的话,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再将那女的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说著说著,他一脚跨上了旁边柔软的沙发,还险险站不住的摔倒,好不容易勉强稳住了身子,谁知道龙天行不知从哪抄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东西,便疾射而去。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趾高气扬的贺臧已经捂著下体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
他白著一张脸—对著手下虚弱的说道:“快…把他…拿下,爷儿…重重…有赏。”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贺臧话声刚落,几个粗壮的汉子已经围了上来。
只见龙天行面不改色—身子疾窜而出,几个看似凌乱的步伐後,那些汉子睑上或多或少都多了些红印子。
他们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惹上了高手,”时间全都像是木头人似地僵在原地,谁都不敢再动上分毫。
“还不快滚!”龙天行见状低喝一声,那些人这才恍然回神,立刻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等一下!”他又出声,几个还来一十及奔出门外投奔自由的汉子便又全都僵住。
只见他露出一抹轻缓的笑,手一勾,脚一踢,已经将那个有色无胆的贺臧踹给急著落荒而逃的他们。
“以後千万别再来这闹事,否则……”他的未立见之语尽是威胁,只见那些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後就扶著贺臧离去。
龙天行环视四周那些被破坏的洋玩意,脸上难掩一抹可惜的摇了摇头,尔後脚步一跨,连看都没看爱爱一眼就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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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唔唔唔……”眼见龙天行要离开,而她还在这儿当木偶人,爱爱当然得要奋力的发出声音,要他解除她身上的穴道。
可谁知道,不管她怎麽努力,依旧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眼看著他的背影逐渐离去,爱爱心里立时开始问候起他的祖宗十八代,或许是因为她的念力骤效,本来头也不回离去的人,突然兜转了回来。
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收拢,在他的眉间刻道出一划不深不浅的沟儿。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常皱眉,真可惜,这麽好看的男人……
咕!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麽,爱爱心中暗呻了一声,管他皱不皱眉,现下回复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努力睁大了眼,水亮亮的眸子写满了放开我的命令。
但龙天行人是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伸手为她解穴,只是严肃而郑重的说道:“刚才这之所以会伸手摸你,是因为我听说洋房商行里啥洋玩意都有,我以为你洋人塑的腊偶,因为塑得活灵活现,所以我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
拜托,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可说是浑然天成,洋人能塑得出来吗?
他嘛帮帮忙好吗?
像是心意相通似的,龙天行就是知道爱爱那记撇唇的用意,两道浓眉再次往中间兜拢去,可他却没再说什麽。
毕竟事不关己,所以他也懒得说。
“件事是在下太过鲁莽,还望姑娘见谅。”话说完,他终於善心大发的解开她的穴。
一得到自由,早已心生不满的爱爱立时数落道:“你这个男人眼睛是瞎了吗?竟然把我这麽一个活生生、水灵灵,且活色生香的人看成腊人儿,你有没有搞错…”
怎知话都还没说完,这个惹人生气的男人竟然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要走人。
“喂……你等一下!”她忽尔喝道。
虽然脸上满是不情愿,但基於她是一个姑娘家,所以龙天行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用带著疑问的眼神盯著她,连口都懒得开。
“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的这样,你对我没意思,那你干麽甘冒得罪皇亲贵族的险救我?”像是不能忍受有男人对她视而不见,爱爱日气极冲的问道,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谁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解释,“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心疼这些洋玩意。”
不说还好,一说爱爱更是不服气了起来。
难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俏美人,还比不上这些洋玩立息吗?
“你的意思是,你会出手,只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些东西被砸坏?”
“对。”龙天行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她拔高的音调和不可思议的语气,实事求是的说。
“你……”真是气死人了,这个人怎麽可以这样?
爱爱很不服气,几个小碎步她冲上前去,在他面前停止,仰高了头、瞠大了眼的她,突然瞥见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从外头冲进,那身影立时让她头皮麻了起来。
话不说的将脸上的怒气转成哀求,然後以极快的速度说道:“这次不管有没有那些洋玩意儿,你真的都要救我了!”
“什麽?”这个姑娘的情绪变化怎麽大。方才还一脸怒意的瞪著他,可这会却又哀哀的求救,但救什麽?
他并没有瞧见她有什麽危险啊。
就在龙天行兀自不解的同时,洋房商行的大门又被人砰地一声撞开,跟著一个年轻小夥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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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执玉一进门—连眼前有什麽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开口喝道:“你们谁敢动我的心上人一根寒毛,亦亲王府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这一喝,连他自己都觉得颇有力拔山河的气势。
这下,总能得到美人的青睐了吧!
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立时左顾右盼,怎地店里却空空旷旷的,没有他的仆佣先前所说的一群凶神恶煞呢?
看著一头雾水的他,爱爱终於忍受不了的出声,“左执玉,你在耍什麽宝?”
“爱爱,我哪有耍宝,我是赶来保护你的。”他一脸无辜的说。
“不用了,我自然有人保护!”真受不了这个公子哥儿,就说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偏偏他在见著她第一眼後就对她死缠烂打的,活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苍蝇似的。
“谁?!”左执玉气怒的问,左顾右盼,这才发现商行里除了爱爱以外,还有另一个男人。
心中的警钤顿响,左执玉立时醋心横起,语气不佳的质问:“你是谁,在这干什麽?”
这个男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先他一步,害他没有办法英雄救美。
“我…”龙天行正要解释自己谁也不是,可爱爱却眼明手快的先他一步开口。
“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自己保护,今天就是他打退了贺臧那一群恶徒,你说他是谁?”她的话说得很暧昧,同时也替她获得了两个男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龙天行挑眉,正要反驳她荒诞的谎言,但爱爱又抢先一步的说道——
“这就是我拒绝你的原因,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小弟弟,你可以死心了吧?”说话的同时,她还不时以哀求的眼神扫向龙天行,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脑脑筋儿一转,已经通盘了解。”
他不语,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倒还真想瞧瞧究竟是她笨,还是这个姓左的男人笨,毕竟这个谎言挺鳖脚的,只怕很难让人信服。
果不其然,左执玉的脸上只闪过了一抹受伤的神情,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信,你怎麽可能是他的女人,他……”
出乎两个男人意料之外的,爱爱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红唇往龙天行薄抿的唇覆了上去。
”……”左执玉一时惊愕,就连被吻的正主儿龙天行也还没回过神来,爱爱又开口了--
“这样你总相信了吧!我要的是男人,而不是男孩。”这话颇是伤人,她一直不愿意说,可是为了不让他固执下去,只好说了。
只见左执玉狠瞪了龙天行一眼後,便拂袖离去,将一室的尴尬留给了两人。
“呃!我……”唇瓣还残留著独属於他的温热气息,爱爱尴尬的想说些什麽,可是却不知道该怎麽说。
迎著龙天行炯炯的日光,爱爱的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十足十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娃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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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纤细的十指紧绞,她望著自个的鞋尖,毕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前,她才骂人家是登徒子,可是现下却换成是她轻薄人家,虽然说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要吓退那个烦死人的左执玉,可她亲了他是事实,那现在:!
望了她的头顶一眼,龙天行什麽都没说,只是对她的冲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还真是挺怪的。
本来做事就一板一眼的他不想浪费时间,抬起脚一毫不犹豫的走人。
望著那双逐渐远离的大脚,原本的紊乱都还没有厘清,爱爱却已经冲动的问:“你究竟是来干什麽的?”
总不成是专成来帮她解围,或是来替她驱走左执玉的吧?
“本来我是来谈生意的,但现下看起来没这个必要了。”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知怎地,他潜意识里就是知道她是个麻烦。
既是麻烦,还是少碰为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必再为了生意而多出这一个。
没必要了,为什麽?
爱爱想问,可是那背影离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让她连问的机会也没有。真是的,就算是我不小心轻薄了你,你也不必逃得那麽快吧,毕竟我可也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又不是麻脸瘸子的,有那麽委屈吗?
她直勾勾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兀自咕哝著,一股子怪异的情绪就这麽便上上的升了起来。
“白总管,你方才说什麽?”水漾漾的大眼眯著,爱爱瞪著白总管,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一股风暴逐渐在她心里酝酿著,连带让她平时要不就慵慵懒懒,要不就笑意盈盈的脸沉了几分。
像是没瞧见女主人脸上的阴霾似的,白总管只是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说那瑞堂洋行管事今日可乐和得很。”
“为什麽?”原本娇腻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三个字她似乎说得格外使劲。
“因为江南首富龙夭行,准备与他们合作进些洋玩意,然後分销全国。”
“那你说为啥是瑞堂洋行?”爱爱再问,这次的话倒是字字都像是白牙缝里挤出来的。
“瑞堂洋行的邢掌柜在市井里放出了风声,说这是因为咱们洋房商行的格局太小,女人当家,难成大器,所以堂堂的江南首富龙大当家不屑与咱们合作。”
“白总管,替我备车!”
“那洋行怎麽办?”
“老板不在家,今日不卖了。”她乾脆的说。
呵,这大小姐只怕是气得不轻呵,连能让银子滚滚而来的店都不开了,就不知道等会遭殃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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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那个什麽江南首富龙天行吧?
脑子里堪堪闪过这样的想法,他的耳际便响起爱爱的命令——
“顺便要人去查查那个龙天行住在哪儿,我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呵,就知道大小姐绝对不会放过轻蔑她能力的人,这龙天行果然首当其冲。
苍迈的老脸上浮现一丝兴味,如果大小姐知道那个龙天行就是那日救了她的俊俏公子,两人不知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嗯,真的满想知道的,不过他可不想多话。
少言可是身为总管的第一要件,而他向来谨记遵行。
问他为什麽知道龙天行是何人?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向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一日他其实是在的,只是当他从後屋出来的时候,正巧瞧见主子骂人骂得正舒服,所以他也懒得插手就去准备午膳了,至於再接下来的砸店和大小姐轻薄人家的事,则是被去送货回来的小狗子不小心瞧见,然後兴高采烈的告知他的。
大小姐强吻人家,吓得人家不敢再和洋房商行做生意,如果她知道了,只怕要扼腕不已。
那情形一定很精彩,真想跟去瞧瞧,
“白总管,你还愣在这儿干什麽?”眼见命令已经清楚的下达,他却还像脚底生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双老眼贼贼的直盯著她瞧,爱爱一肚子火又旺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现下急著要去找人算帐吗?她生平最厌恶人家因为她是女人而不同她做生立忌,可以嫌弃她的货物不好、东西不齐全,可就是不能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是和这个龙天行杠上了。
“没,我只是在想,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人家算帐,只怕会吃亏,不如让我陪著你去吧。”
没想到这个建议只换来了她一记冷淡的笑容,“然後让人家笑我们是、老。弱。妇。孺吗?”
喔!说话真毒,看来大小姐真是气得不轻,想要跟著去是没指望了。
白总管一脸可惜的模样,但却没再多说什麽—反正山不转路转,到时他就叫小狗子顺路去那儿送货吧!
然後再顺便探听点消息,来养养他这老人家的耳,呵!
门帘一掀,爱爱也不急著下车,只是抬头瞧了瞧龙景客栈好一会。
终於她缓缓的抬脚,踏上车夫早已铺好的垫子,然後俐落地跳了下来。
一张俏颜上尽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完全不复昔日的娇艳。
正常来说,一般人若见此状都应该赶紧回避,但偏生她的双脚才落地,就有人不识相的凑了上来。
“爱爱!”一声低喊,彷佛带著点压抑的情绪,但若细看,却发现这男人眸中正闪现著一抹似淫似奸的算计。
连头都没偏,爱爱完全没有将目光调向来人,反倒轻巧的举步前行。
男人不死心,又低唤了一声,“爱爱,你听我说。”
“额驸该唤的是容掌柜,直呼奴家的闺名似乎不甚适当。”她头不偏,眼不转,就是看也不看身侧的他。
“爱爱,咱们需要这麽生疏吗?”
“为啥不用?”她反问,语气之间难掩一丝激愤。
可她干啥要为了一个什麽也不是的男人激愤呢?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冷莫以待是最好的方法,其馀的就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爱爱的气平了,转身看向一身华服的罗歆。
“爱爱,你还是这麽美!”
一可我美不美已经不干你的事了。”一句话堵死人是她的看家本领,她可没那耐心去同人周旋,尤其是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话声才落—她已经毫不客气的转身,打算进客栈去找人,懒得和他多说,但罗歆却一把扯住她,阻止了她的脚步。
“你来这儿,是要去找龙大当家的吧?”
爱爱不语二双眼瞪著他,充分表露出“甘卿啥事”的疏离。
“爱爱,这档子生意你就别同我抢了,你也知道这瑞堂洋行是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的基业,我不想被人说是吃软饭的家伙。”
这算什麽,动之以情吗?
很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容爱爱,她现在软硬不吃,若罗歆没来求他,她或许只是来瞧瞧,但罗歆求了,那她若是没将这生意抢到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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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邢大掌柜已经在市井放话,说我是女人当家,所以那龙天行铁定是因此才不愿与我合作,而找上瑞堂洋行,既是如此,你又怕什麽呢?”
“我不是怕,只是怕这般的竞争会伤了咱们的情谊。”罗歆软言说道。
“就算我俩之间有什麽情谊,两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了,你现在来同我说情谊岂不可笑!”爱爱冷嗤,艳丽的脸庞上尽是不屑,丝毫没有半丝的留恋。
“爱爱一定得要这样吗,做不成夫妻便是仇人?”
“我们会成仇人不是因为做不成夫妻,而是因为你那下流勾当。”她直言,一点也不畏惧对方如今已不是一巾井小民,而是一局高在上的堂堂十额驸,怎麽说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
可说真格的,额驸又如何,她连那贺臧贝勒爷都没放在眼底了,一个小小的额驸又有何惧?
“你这曰疋真打算与我为敌了?”他眯起了眼,方才的柔情万千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善。
“我没兴趣与你为敌,只不过这做生意是各凭手段,你有本事我自是抢不过你,可若是你没本事,你那瑞堂洋行最好尽早关门。”
“你…!”被爱爱的话堵得脸上一阵青白一父错,罗歆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爱爱也不喊疼,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眼光充满了挑衅,她倒要瞧瞧他能拿她如何。
“你真的执意与我为敌?”他恨声问。
一直以来,容爱爱在他心中就是一个疙瘩,因为她的存在,他得时时面临著欺君大罪,甚至不太敢让他的格格夫人出门,生怕在外流传著的一丁点传言,会毁去他长期以来的努力。
所以他在爱爱开了洋房商行之後,也在京城里开设了一家瑞堂洋行,卖的东西比她的便宜,也比她多,成心就是想要斗垮她,然後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逼走她。可谁知道,从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她,却在发生那件事之後,突地摇身一变,成了个悍婆子。
做生意的手腕是一等一,许多王公贵族的格格、福晋都是她的座上嘉宾,让她的生意愈来愈佳,人面也愈来愈广。
现下要动她已经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了。
可是随著她的日益坐大,他的心情也就日益低沉,生恐东窗事发的他,更是想尽办法要除去她。
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龙家的生意,因为只要有了龙家的奥援,他相信要斗垮她指日可待。
“反正在你的心里,本来就信奉著、非友便敌。这四个字,至於我可不承认咱们是朋友,所以做敌人就做敌人吧!”爱爱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说她的心里还残留著任何一丝的情分,也早就随著那日她和囡囡坠落崖底而灰飞湮灭。
本来她想如果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既然他执意要找她麻烦,那也没有什麽好客气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著瞧!”狠话一撂下,气怒的罗歆狠狠地摔开了她的手,拂袖而去。
至於爱爱则是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走著瞧便走著瞧,她怕谁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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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轻缓的放下帘子,阻绝了部分光线与视线。
龙天行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与淡淡的气愤就这麽隐隐地流泻。
察觉到自己突兀的心思,他的两道剑眉忍不住往中间兜拢而去。
气什麽呢?
那个怪怪的姑娘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她凭地轻浮,爱和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又与他何关。
心思方在流转,雅房的门已经被人轻敲了几下。
“什麽事?”
“爷儿,我是阿东,楼下有位姑娘缠著掌柜的直说要见你。”随从的声音传来
不高不低的,笔直的撞进了他的心窝。
姑娘,是她吗?
原来她是到这来找他的,可她怎麽知道自己住在这儿,找她有什么事呢?难不成是找男人找上了客栈来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男子,见了美艳的姑娘就失了魂,她若是更想找人勾搭,怕是要失望了。
“爷儿……”久候不到指令,阿东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告诉她我不在。”皱著眉头,脑中不禁浮现出方才不小心瞧到的那幕,龙天行著实不想见她。?
“是,”阿东恭敬的退下。
龙天行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
这趟来京城,除了要见见那个十万火急要他一定得上京一趟的兄弟,最主要的还是要同这里的洋商行合作,进口些洋玩出息,然後分销全国。
但他人才一到京城,就听得洋房商行所卖的东西最是希奇古怪,种类繁多,也颇受京城里各王公贵族的喜爱,所以他才会走上一趟,谁知道却碰上了那个疯疯巅癫的姑娘,还被人偷吻了一记。
事後他才得知,她其实就是洋房商行里赫赫有名的女掌柜容爱爱。
听说她做生立息的手腕奇佳,死的也能说成活的,龙天行本来倒也不觉得女人做生意有什麽不好,也一向不排斥与女人合作。
可是她那鲁莽的一吻,却叫他彻底的断了与洋房商行合作的念头。
她太美、太招摇,最重要的是太轻率,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尤其是当他并没有心思成家时,这样的姑娘更是碰不得,不是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信心,只是他很有未雨绸缪的观念罢了。
龙天行脑海中的思绪还没有跑完,房门却突地被撞了开来。
巨大的声响勾回了他的心思,却也兜拢起他的两道剑眉。
扬著深邃却带著愤怒的眸子,他瞪向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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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那儿原该有扇门,可如今门不见了,还站著一个身著洋服,露臂露胸,还身形凹凸有致的姑娘。
很魅人的一个姑娘,可是如果视线再往旁边扫去,当躺在她脚旁的门扉尸体映入眼帘时,那抹欣赏很容易就转换成了愤怒,而龙天行正是如此。
“啧,还说什麽上好的雅房呢!!可惜门却一点都不耐拆,不过一个小小的技巧,拔去了旁边的插稍,它就已经功成身退了,一点也不安全。”爱爱两掌上下拍弄了下,又顺势抚平并挥了挥篷篷裙上那几乎不存在的皱折和灰尘,完全忽视了有一双带著盛怒的眼神在瞪视著她。
“啊!”挥灰尘的手顿时僵住,她的樱桃小嘴中蓦地逸出一抹惊呼。
她那要命的小小洁癖,立见让她完全忘了来到这的目的,她倏地抬头,果然见到了一双深沉但冒著熊熊火花的眼眸在瞪视著她。
但,那双眼的主人怎麽这麽的眼熟,她好像在哪儿看过似的……
啊!爱爱原本就很大的水眸倏地狂睁得宛如牛眼,她一瞧再瞧,然後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他.....他……他怎麽在这儿?
“姑娘,你……”龙天行启口,可是话都还没说完,就又被一阵抢白。
“等一下!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又为什麽不能在这儿?”他抿唇反问,一脸不悦。
这算不算是喧宾夺主,她闯进了他住的客栈,然後立见然还大刺剌的问他怎麽在这里,
应该是他问她怎麽会出现在这,还粗暴地毁去了他的门吧?
“我是说这里住的,不是近来名噪京城的龙家主子爷吗?”
“嗯哼!”龙天行轻哼一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自己的身分。
他当然可以猜得出她来找他的用意,十成十是听了他即将与瑞堂洋行合作的消息,所以特地来抢生意的。
只不过她也凭不认真的,想要找人却不知道要找的人长得什麽样,他这龙大当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却还认不出来。
“既然是,那你怎麽在这儿?”爱爱不解的低喃,接著便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扬高音调兴奋地说:“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龙爷的随从,对吧!”
龙天行的眉头皱得更紧,甚至破天荒的有一种想要轰人的冲动,但他还来不及出声,不知刚才跑到哪儿去的阿东却气急败坏的冲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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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喂,你这个女人听不懂人话吗?就说咱爷不在,你还在这儿干麽?”
“我总要确定一下嘛。”爱爱漾著一张笑脸,显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麽不对。
说不在,她就要相信吗?
如果她真的那麽容易被唬弄,那今天洋房商行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要来找龙天行的,现在再加上了罗饮,那这个人更是非见不可喽!
正所谓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嘛!!
“确定个屁,我家爷……”阿东气急,说起话来d口然粗鲁,偏生眼角又瞥见了龙天行的身影,再加上地上那扇躺著的门,一时脑子运转不过来,原本的气急败坏顿住,他小心翼翼的低喊了一声,“爷儿,我……你……”
要知道,他家的爷一向严肃惯了,最讨厌的就是人家开口屁、闭日屁,他已经告诫过他好几次了,可是他总是改不过来。
现在又被抓了个正著,只怕这责罚是少不了的,阿东想著想著,又眸中含怨的狠瞪了爱爱一眼。
“他就是你家爷,龙天行?!”心中暗叫了声槽,她怎麽这麽没长眼,把主子认成了下人,再加上那一日……
蓦地想起自己那个粗率的吻,爱爱的颊畔倏地飘上一朵红云。
但现在一脸铁青的龙天行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直接对著阿东命令道:“阿东,送客。”
“是!”拿著鸡毛当令箭,原本就对爱爱心怀怨恨的阿东可乐了。“我说这位姑娘,咱家爷说的话,你听见了吧?请。”
“我不走!”
出乎一对主仆的意料之外,爱爱一点被轰的自觉都没有,反而大刺剌的朝著龙天行走去。
“你这娘们怎麽这样,你若再不走,我要到衙门去告你了。”阿东瞠大了眸子,打出娘胎他还没见过这麽蛮的姑娘。
粗鲁的拆了门也就罢了,竟然还无视於主子爷的冷脸和逐客令,简直是蛮到了极点。
“去告便去告,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她双手环胸,抬高了下颔,一睑固执的宣勾勾望著龙天行。
额头莫名起了一阵阵的抽痛,这样的情况以往只有在面对天问的时候曾经有过,如今这姑娘倒也真厉害,那股叫人头痛的蛮劲可和天问有得拚呢。
闭眼,龙天行的伟岸胸膛剧烈的起伏著,就在阿东瞪著爱爱束手无策,准备动手将人给轰出去之际,龙天行突地出声
“就让她留著吧。”
“啊?”怎麽这样,他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可却没有机会展现。“可是她这麽粗鲁,留著她做啥?”
阿东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瞪著爱爱,可谁知他的主子爷连这个权利也要剥夺。
薄抿的唇又继续开阖,“你下去吧,既然容掌柜有事要谈,那就谈一谈吧。
早谈早打发,这是龙天行心里的盘算。
但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发现这样的盘算全乱了,乱在爱爱的拗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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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是瑞堂洋行?”爱爱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我们龙家做生意,应该不必向人解释为什麽吧。”龙天行冷冷地说道。
那抹排斥感非常明显,叫爱爱不发现也难,於是她心思一转便猜到,“是因为先前那个……那个……”
他是不是在她的颊上瞧著了一抹潮红?龙天行定睛一瞧果然在她的颊畔发现了一抹潮红。
真是不简单啊,他还以为她大刺剌的个性比男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因为什麽?”爱爱没有错过他眸中闪过的讥讽,心一横,便直言说道:“因为那个吻吧?可是我在吻你之前也拜托过你帮忙啦,你也没说不肯,现在才来计较,未免小气。”
她是拜托过他帮忙,可没有拜托他给她吃一下,难道不能生气吗?
“不论是不是我小气,我都有权决定和谁成为生意上的夥伴,我想这点容掌柜的应该不会反对吧。”他就事论事的说。
“话是这麽说没错,可我就是不服气。”她气呼呼的模样活像是个要不到精吃的孩子似的,让龙天行几乎忍不住莞尔。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打算要让步,不和她做生意已经是一个不会更改的决定。
但就连他自己都惊诧的是,他竟然还愿意继续和她说下去,像这样的鲁莽女,他应该遵从自己先前的决定,离得愈远愈好。
“你服不服气似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睥睨著她。
“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比瑞堂洋行做得更好?”爱爱抬头迎向他锐利的双眸,亮灿灿的眸子写著一丝希望。
这女人显然真的不懂得放弃这两个字怎麽写,话题不论怎麽兜还是兜回了原处。
如果她是个男人,情势必然会有大逆转,可惜她偏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美艳的女人,这样的她注定会招致太多的麻烦,所以答案……自然还是不行!
“对,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龙天行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瞪著他,爱爱宣誓著自己的决心。
如果说方才在进客栈前没有罗歆的挑衅,或许她会懂得适可而止,可偏生就是遇上了,这俗话说得好,人争一 日气,佛争一炷香。
她今天可是吃了秤坨铁了心,怎麽样也要让龙天行回心转立忌。
“我很好奇你要怎麽做?”他好笑的嗤问。
基本上在旁人的眼中,他至少还算得上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所以他很好奇,容爱爱凭什麽认为她有能力改变他。
凭她的美貌吗?很抱歉,之所以决定不和她做生意就是因为这点,所以如果她打的算盘是这样,那她注定要失望了。
“你不用管我究竟要怎麽做,反正我一定会做到。”撂下了话,爱爱不再多言的旋身,然後踩著骄傲的步伐离去。
望著她的背影,龙天行破天荒的久久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楼主我家的懒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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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鸡啼。
向来嗜睡成性的爱爱,立见破天荒的在太阳初露之际便掀开了棺盖,慵懒的跨出棺木,她伸了伸懒腰,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始打理自己。
换上一身早就准备好的男装後,她打开了房门,就见到白总管一脸的惊愕。
“干麽,见鬼了吗?”瞧见他的表情,她颇是没好气的问。
“是见鬼了,见著了一个吸血鬼,竟然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自个爬出棺,还精气神饱满,这天只怕要下红雨了。”白总管说起话来也不客气,直来直往的讽著她平日总是贪懒。
“白总管,老人家说话可别这麽呛,否则要是吓跑了九泉之下痴痴等你的另一个女鬼,我可不负责。”爱爱岂是省油的灯,哪能让人家损著好玩的,她嘴一开就朝他的命门说去,果不其然,{口总管立时噤声,还一脸惊吓的模样。
“我说大小姐,你别拿我九泉之下的妻子开玩笑,什麽都能说,就这个不能说。”
“我说白总管,你老怎地这麽痴心,难不成你就不怕早去的白嫂,已经投了胎、转了世。”
著实很难相信像他这样历经了生离死别和现实可悲的老人,竟会如此坚信感情和爱惰的存在。
曾经,她也是相信感情的,可是偏偏遇上了个薄幸的男人,再加上同囡囡被盗匪逼迫而坠崖,因缘际会地被桑德斯咬了一 口,她们获得了永生之後,她便更加排斥感情。
她早已下定了决心要绝情断爱,因为她不愿意忍受所爱之人从她眼前死去的痛苦,或是自私的要求所爱之人陪著她永生永世。
绝情断爱,也是她之所以能够凭般自由自在,不重视旁人眼光的原因。
毕竟,一个无所求的人,又何必畏惧於他人的目光呢?
他人笑、他人骂、他人喜、他人怒,又与她何干?
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龙天行那带著鄙夷的眼神,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
“投胎就投胎,再寻就是了。”几乎是不曾犹豫的,白总管这样说道。
“可若是白嫂投了胎之後,爱上了旁的男人呢?”
“不会的!”他与妻子可是有过约定的,来生再做夫妻,所以他才不愿意让大少爷咬上一 口,因为只要被咬上,那来世之约就算毁了。
“白总管怎能这麽肯定?世间多少负心人,更何况已是阴阳两隔。”爱爱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苍迈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那笑含有著太多的情绪,有怀念、有感伤。
“大小姐会这麽想,是因为还没遇上那个独属於自个的男人,所以才不相信这世间的真情挚爱,瞧瞧大少爷和二小姐,虽然身分特殊,不也都寻著了吗?”
“那是因为他们被爱冲昏了头。”说起桑老大和囡囡,她就没好气。
早就说好三人永生相守,不碰情爱,可谁知道囡囡在前日为了贺臧砸店的事回来时,无意透露了心有所属,如今他们一个个全昏了头,一个个都坠入了情感的深渊,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寂寞。
“就算他们是被冲昏头好了,但这人一生不就都得来这麽一次吗,要不岂不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可是,我的身分不同呵!”爱爱坚持著。
历经了许多的生离死别,白总管自有其生活的智慧,望著爱爱的固执,他也不勉强她接受,只是淡淡的说道:“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就算是吸血鬼也应该有爱的权利,不是吗?”
是吗?她没再应声,心里却随著他的话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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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的吗?就算是鬼,也有爱的权利?
能这麽自私吗?要所爱之人放下一切,陪著她永世不死,然後不断经历著人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
她想,她没这麽大的勇气。
爱爱摇了摇头,企图摇去心头蓦然而起的寂寞和孤单,也试著让自己堪堪睡醒的脑袋瓜子更为清醒。
罢了,还是多赚点银两比较重要,当务之急是去找龙天行,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反正她就是不相信自己会输给瑞堂洋行。
她跟,她跟,她跟跟跟…
就算用缠的,也要缠到龙天行给她一个机会,同瑞堂洋行一较高下。
爱爱就是抱持著这个信念—所以这几天不管龙天行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只可惜,她还没有相心到什麽方法可以让他改变心立忌。
可是放弃吗?并不,
说她是个固执的人也罢,说她是个偏执的人也行,反正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起,她就知道自己会努力到最後一刻。
所以她才不放弃!
“爷儿,那个疯……”阿东原本要说的是疯姑娘,可是在迎著主子那不赞同的目光时顿了一顿,连忙改日道:“那个容掌柜的又跟著咱们了。”
“她爱跟就让她跟吧。”龙天行脸上波澜未兴,但心里却难免漾起了佩服之意。
毕竟在这世道,鲜少有姑娘能有这麽深刻的决心,深刻到他几乎想要改变主意,给她一个机会。
“可是她这样每天跟前跟後的,难道爷不嫌烦腻吗?”
“烦腻什麽,这路也不是咱家开的,要跟就让她跟吧!”他气定神闲的说,行进之间虽然仍是一派的温文,但是向来直视前方的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左瞟右瞄。
“爷,那容掌柜的……”阿东原要说什麽,可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给扯去了心神。
“你要说什麽?”突然有种想要回头去瞧瞧爱爱的冲动,龙夭行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但就在要回头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了阿东的惊呼。
“咦,那不是二少吗?”他指著前方青楼的窗口。
“二少?!”简单的一个字眼,就让龙天行的心情完全整肃,顺著阿东的目光,他定睛一瞧,果然瞧见了那个总是让他头疼的弟弟。
他怎麽会跑来京城,他不是应该待在杭州吗?
当下想回头的冲动没有了,甚至已经将爱爱给抛在了脑後,他急匆匆地踏著步伐往龙天问的方向走去。
望著他飞快离去的背影,爱爱原本细碎的步伐忍不住地一个跟跄,脚踝跟著传来了一阵疼痛。
“该死的,该不是被他发现了?”她低咒一声,但随即不顾扭伤的脚,加快了步伐。
一定要跟死他,找出他的弱点,怎可让他逃了!
她心里想著,即使拖著受伤的脚,可速度也没有慢上半分。
脑子里也跟著不由自主转了起来,一向温文稳健的他,究竟是为了什麽这般急匆匆的。
是因为女人吗?
一股子的酸意就这麽催促著她更加快了步伐,脚踝的疼痛也跟著彷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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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沉著一张睑,龙天行居高临下的瞪著正沉浸在软玉温香里的龙天问。
他不是早要家里的人看紧他,让他专心待在家里处理帐务,他怎麽还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随著心头疑问的翻起,龙天行一股子的火气在望兄弟弟脸上轻浮浪荡的恣意笑容时,忍不住更加昌旺了起来。
“咦,原来是大哥啊!”听到既浑厚又熟悉的声音,龙天问懒洋洋抬起头的那一刻,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但对上兄长的双眸时,却转为委靡。
脸上那皮皮的笑容更是碍眼到了极点,彷佛一点都没有做坏事被逮个正著的困窘。
“你怎麽在这儿?”龙天行的声音几乎是自紧闭的牙缝中迸出来的,显然对於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有著一定程度的执著。
“我说大哥,何必这麽严肃,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呢?”他从一个姑娘的身上抽回了手,再用这好不容易腾出的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兄长。
龙天行看都不看眼前那杯酒,一双深邃的眸执意的瞪著他。
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他的怒气显然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跟在主子爷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阿东自然了解他现在几近狂怒的心情,於是连忙朝龙天问眨著眼,暗示的意味浓厚。
也不知龙天问是刻意佯装不知,还是真的不知阿东的暗示,只见他硬是将酒杯递到龙天行的眼前,已被酒意浸润的身子也虚虚浮浮的摇晃著。
“阿东,把二少带回客栈去。”龙天行一把挥开,当机立断的说道。
一我才不去客栈,我要去瞧花魁,从扬说了,今儿个可是京城选花魁的日子,不瞧可惜啊!”
“你…”他瞪著这个不成材的弟弟,眸中有怒极与忧心。“又和方从扬厮混在一起了?”
方从扬是天问的挚友,两人也是江南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一向告诫天问别和方从扬走得太近,谁知他却总是把他的话当成马耳东风。
“什麽厮混,何必说得这麽难听呢?反正咱家有你这麽尽心尽力在赚银两已是足够,不帮你花著点,减轻一点你的内疚—难不成那钱要带进棺材里,让我爹娘和大娘他们花吗?”
“你……”耳里不断窜进的是龙天问的荒唐话,心中翻腾的却是一种打自心底涌出的无力感。
他是他的责任,是他一辈子的承诺,可偏偏他却说什麽也不肯好好振作,磨练自己执掌龙家的能力。
容姨娘啊容姨娘,我怎麽对得起你在天之灵啊!
楼主我家的懒羊羊
2个宝宝 LV.24 想到此处,一股冲动扬起,龙天行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住了龙天问的衣襟,扬起厚实的手掌至半空中,有股想要一掌将他打醒的冲动在心间翻腾着。
“怎麽,你不是想要打我吗?打啊!”像是巴不得似的,龙天问也藉著酒意跟 著激动起来。“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一个报恩的工具罢了,不是吗?”
“你…为什麽总是这麽不成材?”心紧紧的揪著,望著惟一的亲人眸中的挑衅,龙天行那一巴掌立见是怎麽样也挥不下去。
“你打啊,快打啊!”龙天问亦不挣扎、也不扭动,只是定定的望著他,催促著他执行他的意念。
铁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眸中流转的尽是几许的愧疚与内疚,终至最後他只是颓然的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松开他的衣襟。
他不语的转身,在这场兄弟的争执中,向来惯常成为胜者的龙天行再次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落败。
“天问,何时你才会成材呢?”他心疼的问著,颀长的身影已经逐渐远去,他需要找个地方平复方才的激动。
否则他真的很怕心头的愧疚、无力和愤怒,会让他错手掐死他惟一的至亲。
“该死的!”虽然没有被打,但龙天问却异常地气急败坏,他瞪著龙天行转身而去的萧索身影,有一种想要喊住他的冲动。
可微张的口却又缓缓阖上,他终究什麽都没有做,亦没有开口,只是颓然的再次坐倒在铺著红丝绒的椅子上,睁睁的望著自己的大哥远走。
心中漾过了一丝难过,为什麽他们兄弟总是只能这样?
从商之人,眼光本就锐利。
旁观之人,更是将一切点滴尽入眼帘。
爱爱瞠著大眼,望著兄弟俩从争执到离开,虽然不甚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但至少她清楚看见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更见著了龙天行对弟弟的失望与无可奈何,及龙天问在兄长离去後,卸下一身的刺,一脸颓然的痛苦。
这或许就是她的机会了!
爱爱脑海里才堪堪闪过这样的念头,还隐隐泛著刺痛的脚已经迈向了将自己颓然埋进双掌里的龙天问。
来到桌旁,她掏出银子打发了方才龙天问左拥右抱的两个青楼女子後,这才启口问:“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第一声,兀自沉浸自己思绪中的龙天问并没有听到,於是爱爱又不厌其烦的再问了一声。
终於他抬起了清明的眸,并无任何一丝方才的混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