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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于心酸
2个宝宝 LV.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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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楔子
故事的开始总是充满瑰丽的色彩。
那是一段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故事,也不知会由何人结束它,左手拍过右手,右手拍过左手,一个一个接棒似的诉说亘古的爱情。
玫瑰花盛开了,在海平面的另一端,潮起潮落的海浪声搔着离水鱼儿的心房,声声低吟思念的召唤,带来一丝清凉的叹息。
地中海的星空很美,美如画家彩笔下的作品,挥挥洒洒的一片夜空被无数繁星所取代,美得诗情,也美得令人寂寞。
海风轻轻一扬起,那头美丽的秀发也随之飞扬,年轻的女孩面海沉思着,眼中流露出某种怀念的泪光,孤独地凝望一波接一波的海潮。
夜是寂寞的。
她亦然。
寂寞的她忽地露出令人心头一悸的动人微笑。
“该回家了,将军,去寻找属于我们的那片海洋。”
一只追逐鸥鸟、羽毛绚丽的凤头鹦鹉俯冲而下,停在主人肩头长啸一声,似在回应她。
回家。
在海的另一边。
今夜的星光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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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第一章
“老板娘,你这道‘舒佛拉奇地中海鸡肉串’是不是坏了?怎么炉烤长米是焦的,马铃薯和希腊酸奶酪特别酸牙,好像隔夜的馊食。”
一脸和气、留着长鬈发的湛薇薇笑笑回道:“不好意思,那是A餐。”
鸟叫声嗤地喷气,似在嘲笑。
A餐,代表不受欢迎的客人,只要让美丽老板娘看不顺眼,或是她刚好心情不太愉快时,那么不管对方点了什么菜,一律以A餐打发掉,省得碍眼。
而A餐通常是当天实验失败的新菜色或煮坏的料理,可想而知眼前这位头有点秃、小腹大如桶的中年男子是多么可憎,荣登她所厌恶的名单之中。
“可是我点的不是A餐……”男子的嘴才一张开,蔑视的鸟眼嘲弄地往他鼻头一扫而过。
“我们只剩下A餐。”湛薇薇笑得非常明艳动人,像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
惊艳的男客顿时无语,傻呼呼地混着口水咬着鸡肉串,两眼直挺挺地盯着爱笑的老板娘,浑然不知自己吃下肚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一口接一口配着“美色”吞食。
诸如此情此景的事件并不是头一回上演,独自经营餐坊的美丽老板娘是一大卖点,先不论她所卖的餐点是否可口到值得赞誉。
“海厨房餐坊”弥漫地中海风情,提供疗愈系花茶、蛋糕和地中海料理,营业时间从早上十一点开始,直到晚上十点方才收工打烊。
给人一种神秘感觉的老板娘湛薇薇就住在店里,虽然爱笑却话不多,二十七岁的她对过去总是三缄其口,即使是小她四岁的妹妹也不知情。
湛丝丝与其姊长相相似但气质回异,讲话速度很快又一针见血,做事俐落,打扮时尚,对流行的事物相当敏锐,像个女强人,是少女杂志《漂亮美人》的采访编辑。
因为《漂亮美人》连着两期推出一个介绍城市下午茶去处的报导,让海厨房的询问度大幅提升,吸引不少女孩、女人们的注意。
不过大家所好奇的可是店门口那棵紫荆树,即使它的花语为背叛。树上挂满各式纸签,上头写着人们对自己下一个情人的要求和期盼。
听说写好后对着树下一块嵌在地面上的石碑诚心许愿,愿望便会成真,大家称它为“写给情人的备忘录”,这事不知由谁开始流传开来,成为一种流行,让人为之津津乐道。
“真可怜,薇薇姊的心情又不好了,倒楣的客人只好首当其冲当替死鬼。”那根本是煮坏的虾子沙奇那奇,原本可是主厨推荐的神奇佳肴,来到地中海餐厅不可不点。
A餐耶!多么屈辱的一道餐点,连势利眼的将军都懒得瞧上一眼,只差没吐两口口水在上头表示唾弃。
“嘘!小声点,你这小工读生最好别多嘴,待会要是飞来一只盘子千万不要连累我。”她绝对会推她去受死,然后逃之夭夭。
“丝丝姊,你胆子未免太小了点吧!薇薇姊又不是什么暴力份子,会表里不一的让人心生畏惧。”她比较怕飞过来的是发霉的硬面包。
曾被硬如鞋底的焦糖布丁敲到的颜艾儿反射性的抚抚后脑勺,脖子一缩瞧着墙上缓慢前进的时钟。
“嗯,这倒也是,那人的确是个欺世者……等等,你说我胆子小,你今天量过我脚底的尺寸没?!”眼一挑,湛丝丝露出女王蜂的气势。
“呃,嘿嘿……我去做事。”客人点的薰衣草花茶怎么还没来呢?
多说多错,她差点忘了毒舌派教主在此,一说错话就有被扎得满头包的危险性。
“回来,你又给我穿什么阿嬷装,三件一百是不是?”手一捉,湛丝丝拎回企图潜逃的小逃犯。
“才不是呢!丝丝姊,是十件五十任意挑,厂商跳楼大拍卖,清仓回馈老客户,限时抢购……”她挤在一堆婆婆妈妈当中可是毫不逊色,哔声一起就冲锋陷阵,硬是抢到最“好看”的十件。
五十元而已耶!多便宜呀!她起码可以穿上五年,虽然有点小脱线,不过缝缝补补就好了,人要懂得珍惜地球资源,有米当思无米苦。
“闭嘴,好好的一个大学女生被你糟蹋到这种地步,你还好意思脸不红气不喘的大放厥词,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几岁?!”让走在时尚尖端的她实在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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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十九呀!”没有很糟吧!能省则省是一种美德。
湛丝丝嫌弃的视线上下扫瞄她两眼。“十九岁的欧巴桑,你老得还真快呀!”
“丝丝姊……”好毒喔!她只是不喜欢打扮罢了,不然她也是什么系花、校花之类的好不好,一窝蜂狂蜂浪蝶猛追不舍。
“别叫我,我觉得可耻,你还算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吗?”真叫人受不了艾儿的“品味”。
磨破皮的牛仔裤,相信那绝不是艾儿追求流行而刻意磨出的破洞,而是经年累月洗涤的成果,样式呆板得像刚从垃圾桶捡回来似。
而她一点也不怀疑艾儿身上那件衬衫是取自衣物回收箱,因为那是她上个月亲自丢进去的,一再告诫她不许像乞丐一样去拾回的破布。
显然的,艾儿爱贪便宜的个性战胜了她的骄傲,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颜艾儿不觉得羞耻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有什么好可耻的,人要有格调不要随波逐流,我们是新时代的好儿女,理应标榜个人的意识形态,突显出属于自己的格调。”
她并不丑,甚至可说是长得不错,清新可人带点邻家女孩的可爱俏皮,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削薄的短发显得很有精神。
唯一的缺点是太过节俭了,省东省西地从治装费先省起,虽然不致迈遢惹人嫌,但以一位花样年华的大学生来说,她的衣着打扮的确非常跟不上流行,有种落后十年、二十年的感觉。
有时看不过去的湛丝丝会一时兴起帮她装扮装扮,好让她恢复一下符合年纪的朝气和亮丽,身为最受欢迎的《漂亮美人》少女杂志的采访编辑,湛丝丝实在无法忍受一个漂亮美眉像菲佣一样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还自鸣得意地炫耀她和老板杀了半小时的价,只为多得一棵葱。
“好好好,你有格调,但是别在我的眼前晃动,很伤眼睛。”面对她的“坚强”,湛丝丝当真无言以对。
不知是没听出她的讽刺,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颜艾儿神经特粗地凑近低语,“丝丝姊,咱们门口那棵紫荆树下的石碑底下到底埋了什么?”
很奇怪喔!每回薇薇姊带那只拽得要命的彩色鸟散步回来,总会在附近的花田摘一朵花放在树下的石碑上,低头不语沉默许久,那模样叫人看了感伤。
那只拽鸟是只通人性的“米契尔少校凤头鹦鹉”,薇薇姊给它取一个非常威风的名字叫将军,可她和丝丝姊老叫它元帅、大帅,因为它真的很大牌,心情好时还会跟客人玩起“抽鬼牌”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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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我哪晓得,说不准底下埋了她爱人的尸骸,她爱到痴狂将人杀了埋尸在她眼皮底下,好让她天天形影不离地瞧个过瘾。”
湛丝丝恶意的说着,谁叫她大姊不把这些年在国外留学的事交代清楚,害她像雾里看花,老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自从移民国外的父母过世后,就只剩下她们姊妹俩相依为命,有什么不能对她这位妹妹明言的?
哇!血腥,丝丝姊的想法真黑暗。“我猜是薇薇姊早夭的孩子,看她的眼神老露出一股母性的心疼,一定是舍不得心肝宝贝提早离开人间。”
“呋!什么孩子,你看我大姊像有生过孩子的样子吗?一定是她的爱人。”哪来的母性?她只瞧见她神神秘秘的微笑。
“谁说的,肯定是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不然就太恐怖了。”她还要在海厨房打工耶!别让太灵异的故事吓到她。
“爱人。”湛丝丝坚持。
“孩子啦!”颜艾儿也不肯退让。
“爱人。”
“孩子。”
“爱人。”
“孩子。”
“爱人……”
两人争论了好一会儿,表情忽地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表情。
“哪天我们去挖挖看。”
“好呀!我带铲子你带十字镐,我们趁着半夜打烊后来偷挖……”嘿嘿……一定很刺激。
“挖什么呀?”
柔美的声音轻轻扬着,没察觉异样的颜艾儿不假思索的回道:“挖死人骨头。”
“哪里的死人骨头?”
“就是紫荆树下的石碑……呃,呵呵……薇薇姊,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
好可怕,像无声无息的背后灵,她没说她的坏话吧?!
“继续呀!当我不存在,我也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们在研究什么。”湛薇薇的笑容很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没有啦!我和丝丝姊只是在聊天而已,没说什么。”她朝湛丝丝使使眼神,要她帮忙接话。
可惜没义气的湛丝丝当没瞧见,视线飞向窗外的风景,明哲保身。
海厨房位于城市近郊的一处山谷,散发一股浪漫神秘的气氛,是城市年轻女孩最佳的下午茶去处,常见三两曼妙身影偕伴同来,笑语连连。
不远处是一片黄紫白蓝交杂的缕斗菜花田,它是多年生毛莨科草本植物,欧洲民间传闻,若将此花叶片以双手搓揉闻其味,便能使人兴奋产生很大的勇气,因此它的花语又叫“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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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而法国人称它为“圣母的手套”,日本人唤之“苎环”,花型优美逸趣,适合低冷的气候栽培。
再过去一点是野生的马樱丹,因为它是蝴蝶的主食,所以每到春夏两季总吸引一堆红纹凤蝶、乌鸦凤蝶、大凤蝶、青带凤蝶、青斑凤蝶、玉带凤蝶等前来觅食,犹如是大型凤蝶的生态区,引人入胜。
“真好,还有闲情逸致聊天,我请了个来郊游的工读生。”尽管打混好了,混水才摸得到鱼。
“我……”颜艾儿干笑地拎起干净的抹布直擦桌面,打算含糊蒙过去。
“还有你,丝丝,别有事没事老想什么有的没的,带坏餐坊的打工小妹。”别以为她不出声就会忽略她。
被点名的湛丝丝扬唇一笑,“姊,你是不是真的在石碑底下埋了一个人?”
“你说呢?”湛薇薇不正面回答,模棱两可的笑她想像力丰富。
“我说好奇杀死一只猫,你没意思解释吗?”她才不跟她猜谜,她喜欢直接掀开谜底。
蝶般羽睫微微一垂,她的笑容中含着一丝飘远的怀念。“不要让我看到石碑下的泥土有翻动的迹象,我会知道该找谁算帐。”
“呼!这么精明干什么,想想都不成呀!”湛丝丝叽哩咕噜的低语着。
“不行。”什么事都别想瞒过她。
耳边坚定的女音让她差点惊吓地跳起来,眼露埋怨地一瞟,“吼!你是鬼呀!耳朵比兔子还尖。”
湛薇薇笑笑地看向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孩。“你口中的鬼来了。”
“什么鬼……”一抬眼,一张爽朗干净的笑脸映入眸底。“怎么又是他,他烦不烦呀!”
进门的是住在附近别墅的公子哥儿裴向晴,目前在家族企业里学习业务方面的工作,原本看中海厨房这块地想买下,却因为谈不成反而和牙尖嘴利的湛丝丝对上。
两人像一对不刀来剑往便不开心的欢喜冤家,即使对彼此有一丝好感却死不承认,别别扭扭老以看不顺眼为由相互攻讦。
“嘿!湛大姊,我又来了,给我一客‘凡尔赛斯牛肉起司米饭’,番茄酱汁不要多,我可不要A餐。”一说完,裴向晴像个大男孩似地吐吐舌头,看向用白眼眄他的女孩。
“啧!小丝妹妹,你今天又打混了,八成想我想得心都揪成一团,故意溜班来一瞧我的迷人风采,好一补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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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瞧着他帅气的甩甩发,心头一悸的湛丝丝马上沉下脸恶言一唾,“哪来的一坨屎臭气熏天,自命风流地摆出孔雀姿态,他不知道地球没有他也一样自转吗?”
哼!招蜂引蝶。
“哇!好浓的香味,不知由谁身上飘来的……”裴向晴猛往她身边凑近,一副受香气吸引而来的模样。
“滚远点,不要像狗一样猛嗅,你要喜欢这玫瑰香包就拿去,别用一身的汗臭味熏人。”害她呼吸困难,神经紧绷。
“汗臭味?”他抬抬手闻闻腋下,不顾她的反对在她身侧落坐,顺手拿走她看似无意丢来的随身香包。
“你就不能换个位子坐吗?你没发现十几根箭正朝我背后射来。”花蝴蝶,一来就招引无数的爱慕眼光,引人心烦。
“当然不能,我最爱看小丝妹妹为我捻酸吃味的样子……噢!大帅,你干么啄我,我没惹你嫌吧!”鸟仗人势呀!
傲得昂首的凤头鹦鹉不屑的由鼻孔喷气,坚硬的爪子抓了抓横木,似在说:时间到了,你最好赶紧闭上嘴。
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小提琴声忽地扬起,优美流畅,带着淡淡忧郁的“蓝色多瑙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一向比人还神气的将军安静地聆听,像人一般的欣赏动人的琴音。
墙上的钟刚好走到三点零五分。
三点零五分的邂逅,他们如此说道。
那是一位长发飘逸的清灵女子,洁白细致的鹅蛋脸十分清纯,不及一个巴掌大看来非常柔弱,好像轻轻的一阵风吹过就会往后倒似。
她不只脸蛋小巧可人而已,连红艳如樱桃的小嘴也袖珍得叫人怀疑她能不能自由的呼吸,嘟嘟的口儿和初生的贝比没两样,小得粉中透红,水嫩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除了那一双像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外,她给人的整体感觉宛如一朵沾了露珠的百合花,纯净的洒满圣洁的光芒,纤细娇柔的五官只适合静静欣赏,不该去打扰她天生的柔美。
每到星期三下午时分,她总像一抹幽魂似地骑着单车而来,取下放在前方篮子里的琴盒,调好弦,拉出满意的音阶便开始演奏。
通常她会先拉那首“蓝色多瑙河”,接着是“月光小夜曲”,然后是曲目较为哀怨的台语老歌,像是“河边春梦”、“安乎追想曲”或是“思想起”。
有时她的小提琴声中也会传来活泼轻松的流行乐曲,那种时下年轻男女爱听的歌曲,时快时慢地撩动人们心底的喜怒哀乐。
因为她总在三点零五分拉开她的弓和弦,像是准时开演的演奏会不曾提早或延迟,在问不出她名字的情形下,大家都称呼她为“三点零五分的邂逅”。
不过偶尔她也会改在星期五下午,同样的三点零五分,除非是下了大雨无法在室外演奏,否则近半年来她几乎无缺席地在紫荆树下拉着她的小提琴。
没人知道她是谁,打哪里来,又为何在三点零五分时拉琴,拉给谁听?
好奇的颜艾儿曾好奇地解开她挂在树上的纸签,上面只写着两行娟秀的字迹——
三点零五分,来听我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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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而她在演奏一、两个小时后会入内用餐,有时是点一杯花茶,有时是点一、两道手工甜点或清汤,鲜少点正餐便因手机铃声响起匆匆离去。
她是令人着迷的谜团,大概只有和她交谈过的湛薇薇才晓得她的名字,至于她从事何种工作倒真的无人知晓,大家一致认为她是很有潜质的小提琴家,或是教授小提琴的专业名师。
但是实情呢?
相信会跌破每一个人的眼镜,门开心只会开心,而且她不如外表给人印象的荏弱,她是只爆发性十足的母狮子,非常顽固,顽固到她多愁善感的姊姊想将她登报作废。
一如往常,她又拉起了“蓝色多瑙河”,嫩如熟桃的双颊白里透红,眼微闭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当中,恍若一尊灵美的白玉娃娃,被飘落的紫荆花包围。
唯美又浪漫,如诗如画,英国诗人见了她准为她写一首流传万古的诗句,法国的多情画家若瞧见了她,铁定会灵感泉涌地为她画下旷世仅有的佳作。
可惜要是离她近一点听见她不雅的低咒,恐怕会失望得大惊失色,幻想破灭的呆如风化的木石。
“该死,又在Call了,一天不Call会死人吗?又不是卖身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偶尔悠闲一下不行呀!天天Call,连环Call,喝口水也Call,你没有别的事好做……”
挨骂的人很无辜,但也是自找的,明知道她应聘前已事先言明每个星期三下午三点以后绝不接Case?最好别安排任何事情让她分心。
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案例外,火烧眉头了不得不放弃她对自己的约定,否则天皇老子来也没人情讲,她的原则不会为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所打破。
门开心有着与真实性情完全不符的纤柔外表,单从她精致的五官来看,谁也猜不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皮相下有颗火爆的心,随时处于濒临爆发点,只要不踩到导火线。
所以身处在她周遭的受害者给了她一个有趣的绰号,他们叫她火爆小绵羊。
“什么叫非我不可?!你不是人吗?刀子拿起一划下不都是一样,喷出的血是红的绝不会亚历斯星球的蓝血……说笑话,你看我是会说笑的人吗?
……康圣人,我警告你不要再打电话来催魂,小心我先捅你一刀……我管你圣人还是圣文,反正全是剩下的,不值得一提……”
别人办手机是为了方便联络事情,联系比纸还薄的感情,门开心手中这支价值三万多元,有照相功能和卫星定位的银色手机正如广告上所言的,是办来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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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其实她很不喜欢老被追问她在哪里、做什么事、和什么人在一起、几时外出、几时回家,感觉像是受监控的犯人,无一丝自己的时间。
可是因工作所需又不能不带,形同无形的枷锁将她团住,让热爱自由的她感到烦躁,缚手缚脚地想一走了之,管他什么合约或道德良心。
门开心不是小提琴家,但是她有艺术家的灵魂,不受拘束的生活品质才是她所追求的,而她迫切渴望得到十分钟的安宁。
不过她还是被命运摆了一道,越想摆脱越深陷其中,如螳螂吃蝉,麻雀吃螳螂的食物链一般,她成了社会制度下的一道循环。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用手机吵架吗?”小姐心情不好,滚远点。
见她比起中指又破口大骂的模样,几位心生好感的白领阶级大吃一惊,猛抽了口气不敢上前搭讪,鼻子一摸讪讪然离开。
虽然有人退怯怕唐突了佳人,但是仍有脸皮厚得像城墙的痞子不怕碰钉子的靠近,摆出自以为最潇洒的姿态准备自我介绍。
以门开心出色的外貌而言,很难不招来保护欲旺盛的桃花,只要是男人无不为她楚楚动人的纤柔而动心,大力发挥大男人大无畏的精神收归于己有,免得这只误入丛林的小白兔受到欺凌。
“……跟你说我现在没空,赶不回去……喂!离我远一点,我的鼻子对狐臭过敏……什么?!我不是在对你说话,有几个搔首弄姿的家伙很碍眼……不,你不用过来,我还没脆弱到需要一个英雄出马,把你的殷勤留给等你下刀的人。”
她自会摆平。
非常洒脱地切掉通话,顺便关机,一回身她若无其事的拉起中断的“月光小夜曲”,不把刻意引她注意的公猩猩放在眼里。
选择在海厨房当她的舞台其来有自,只因她第一眼便爱上店门口这棵四季常青的紫荆,深深为它微带夏日忧郁的感觉着迷。
三点零五分是一份隐藏她心中多年的秘密,她觉得这里能实现她未能完成的愿望,因此她来了。
“小姐,你要不要……”
水眸一眯,琴弦轻弹,轻快的男音还没说完口中的话,弓弦一拉一弹,那只拍上她肩头的手顿时多了一条血红色的细痕。
“哇!疼呀!最毒女人心,我只是受湛大姊所托,问你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天色转阴快要下雨了,你没必要毁了我的手吧!”他可真无辜呀!吃不到豆腐先吃排头。
原来他也会看走眼,错把带刺的荆棘看成无害的白蔷薇,可见他的人生历练仍是不足,有待多加磨练。
“哼!谁叫你长了一脸歹徒相,人见人怕提防再三,请客人入内不必动手动脚吧!废了你一只手是人家仁慈,你该感激涕下。”
活该,自告奋勇的下场,不值得同情。
“小丝妹妹,你的心地可真善良呀!谁要当上你男朋友肯定半夜叫妈。”裴向晴取笑着。
笑得很假的湛丝丝故意往他手背一拍,“别妹呀妹地乱叫,我们不熟。”
“呼!疼……疼呀!”专挑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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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她没有一丝愧疚,假意的问候,“没事吧!裴小开,被小提琴的弓弹到应该不碍事,你还没细皮嫩肉到不禁小小的摩擦才是。”
看着他手上沁出的血丝,心头微微不好受的湛丝丝忍下为他上药的冲动,以嘲弄的口气掩饰眼中的关心。
“当……当然没事,我是男人耶!岂会像女人一样大呼小叫。”为了不值一毛钱的男性自尊,他挺起胸膛表现出男子气概。
“是吗?”信他才有鬼。
不疼吗?她倒要瞧瞧他有多神勇。
眼露恶意的湛二小姐悄悄的伸出手,用她的彩绘指甲轻轻一戳。
“哇靠!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辣手摧草……”天呀!他的手真会被她废了。
嘴角一扬,她得意非凡的一嘲,“不是不痛吗?”
“你……你……”一遇见她难得的一笑,他整个魂都被她勾走了,哪记得要说什么。
斗嘴的小冤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首“草瞑弄鸡公”的小提琴乐音悠然的流泄,像在取笑他们的小家子气,以及陷在爱中犹不自知的别扭样。
天边的云层越积越厚了,飞扬的小提琴音乐也转为低沉,诉说着人们心底的秘密。
心,是跳动的。
第二章
“呃,检察官,你到底在看什么?你不是赶着将搜证资料存档,好在下一次出庭时提出佐证,说服法官做出正确的判决?”
擦擦有点起雾的镜片,近视又加重的助理检察官许正文看不清前方的标的物,雾里看花时清时模糊,远望是一团,近瞧才知是一坨。
他早就考虑要换成度数适合的眼镜,可是最近的案子一下子像土石流似地堆积成山,什么凶杀案、强暴杀人案、父子联手性侵越女、古桥分尸案等等,让他简直忙得分身乏术。
最叫他战战兢兢的是跟了眼前这素有冷面阎王之称的任检察官,他办起案来跟拚命三郎没两样,一通急电全年无休,不管是正在洗澡或是屙便便,他都能保持最佳状况立即出动,没有所谓的标准工时,以争取破案时效为先。
听说在自己之前已有七位同仁因此阵亡了,在受不了魔鬼式的磨练自动求去,有的改行当律师,有的改投靠别的较温和的检察官,有的干脆转行去卖便当,以免英年早逝被操到死。
不过也有磨出精的,目前是某法院首席检察官,丰功伟业多不可数,正朝最年轻的检察官大位迈进,是司法界最有希望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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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哪像自己,年过三十五才通过司法考试,连考了七年才勉强挤上一点边,一时兴奋过度,忽略同一梯次应试及第者相互推诿的异状,毫无警觉性地任由上头分派职务。
到任第一天他便发觉其中的异样,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中都流露出相同的讯息,那就是——同情。
而且他还发现一件很可耻的事,身为司法人员居然知法犯法,群起聚众大开赌盘,一赔一百二十赌他撑不过一个月。
为了赌一口气他也下注了,赌他自己赢,结果收获颇丰地一口气赚进一年的薪资,至今为止他是少数撑过半年的可怜小助理。
“检察官,你不赶时间吗?天看起来快下雨的样子,我们离车子还有段距离,要是慢一点可能会淋成落汤鸡……”而他们只有一把雨伞。
不用多想,淋雨的一定是他,谁叫他人微位卑,只适合当跑腿的小角色。
“安静。”
“安……安静?!”一头雾水的许正文微呐,反常的流了一身汗。
大雨来临前反而比一般气温高上好几度,酝酿足够的水气好凝聚一定雨量,因此气温闷热无风,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公务人员不热也难。
倒是他身边给人相当威迫感的男人丝毫不受影响,沾了尸臭的铁灰色西装挂在臂上,袖口上翻随便一折,白色衬衫的三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结实的债张胸肌。
如果除去他可观的肌肉和壮硕的身高,以及进行颈部以上的切除手术,相信他称得上一个好看的男人。
前提是,这个世界长相稍可的男人全死光了,而且没有一个具有道德勇气的人敢跳出来反驳,那么大家姑且可以点头称是。
“你的声音太高了,放低。”破坏祥和的宁静。
“太高……”一接收到怒视的眼波,许正文苦笑地连忙压低不大的声音,“检察官,你是不是发现有人正在从事不法勾当?”
不要吧!他们的工作只负责侦讯调查,不必连逮人的差事一并接手,那是警察的专长,体弱身虚的他恐怕无法胜任。
“闭嘴。”太吵了。
“我……”好,他闭嘴了。
怕恶人的许正文抬起手看看表,三点零五分应该是坐办公室吹冷气、看报纸的时候,大多数的司法人员不会在下午茶时间出门。
而他比较歹命没享福的份,凌晨四时还不到就被顶头上司挖起,早餐没得吃就赶赴南投勘验一具无名女尸,折腾了大半天又去查一件走私贩毒,午餐是由两块面包和五百西西的木瓜牛奶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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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想想还真是耐磨耐操,上山下海一人当十人用,吃苦当作吃补没一句埋怨,算来他也算杰出青年楷模,政府单位该颁发他一面奖牌……
咦,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现场演奏。
把模糊的镜片擦干净,他努力眯起一千两百度的近视眼直视前方,想办法要捉住对他说来有点困难的焦距,不放过追根究底的机会。
唔!是小提琴,他记得上星期三也听过同样的曲调,似乎……不,他确定跟着上司“路过”这里好几回,每一次他都会停留很久才离开。
呃,这个……不是他要背后论人是非,以任检察官雄壮威武的外表来看,实在不像有一咪咪艺术细胞,他是听心酸的呀!
不怪许正文看低自家的检察官,任一个认识任意爱的人都不相信他有一天会变成有文化的气质人,因为他的长相……要怎么形容才贴切呢?
“检……检察官,我们偷偷摸摸的要做什么?人家会以为你是来要债的。”被人误会就不妙了。
任意爱的外观就像杀手型的黑道大哥,一出场就自然有兄弟歌配乐的那一种,任谁见了都胆颤三分,自动缩成乌龟不敢吭半声。
对于长年在外日晒雨淋,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又一身肌肉的男子,黝黑的皮肤只会加强他的凶恶性,不会有加分作用。
再加上那两道浓黑的眉,刚正的方形脸,不怒而威的架式,谁会相信他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而且是正直又不畏恶势力的正牌检察官,说他是地下教父还差下多。
许正文第一眼瞧见任意爱时差点尿裤子,两腿发软被某位不明人士从背后一推,从此开始他水深火热的悲惨日于,直到今日还不能适应那张冷面孔。
“你不开口很痛苦吗?留着舌头比长不成。”神情略显不自在的任意爱恼怒地白了他一眼,警告他多话的下场。
不开口不痛苦,但是……“检察官,你觉得这棵大王椰子树遮得住你伟岸的身躯吗?”
话才一落下,那位“伟大”的检察官顿时一僵,状似懊恼地低下身子,低咒了几句妈妈会捂住小孩双耳的脏话。
楼主笑于心酸
2个宝宝 LV.24“检察官,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现在去挂号还来得及。”许正文跟着身体一低,悄悄地咬起耳朵。
“你希望我生病?”咬着牙,他思索着该不该一拳打晕助理,省得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当然不是,你是我见过最威猛的检察官,病菌哪敢不识相地找上你……呃,检察官,我的眼镜度数好像又增加了。”他很伤心的说道。
“嗯。”任意爱不会说安慰的话,只叫他去配一副新的眼镜。
“是该配一副新眼镜了,不然我怎会看见检察官耳根泛红,一脸见到心仪女子就兴奋莫名的发春样?”一定是看错了,他该检查的是眼睛。
许正文的喃喃自语飘入任意爱的耳中,他深色的皮肤显得更为暗沈,疑似暗红飘过双颊,神情僵然地狠瞪他的后脑勺。
“你觉得今年的考绩该给你乙还是丙?”一辈子升不了级。
“什么?!”他惊恐的张大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废话一堆。”毫无建树。
一见任意爱冷冷的脸孔吐出冷语,他心凉了一半,戒慎地低问:“检察官,那个拉小提琴的人是女的吧!”
任意爱没回应,但不自然的忸怩态度已说明一切。
“很漂亮?”
“不丑。”他回答得很筒单,让人抓不到重点。
“长发飘逸,体态优美,气质出众?”许正文又小心地问道,十分惶恐。
“嗯哼!”浓眉下的大眼直盯着不远处白色的身影,几不可见的浓烈情感微微浮动。
“会拉小提琴又容貌出色……”自作聪明的许正文双掌互击的低呼。“是手机诈骗集团的一份子是吧!吸血数亿,前阵子出现的气质美女老千,专门诱骗二十到五十岁不等的学生和上班族……”
啊——他又说错了吗?上司两颗凶恶的黑眼珠似要撕裂他。
感到冤枉的许正文忍住不掉下男儿的辛酸泪,他明明任劳任怨地为上司分忧解劳,随传随到不辞千里的听令行事,为什么好事轮不到他头上,捡狗毛倒垃圾全是他的“份内之事”。
他被亏待了,可是无处伸冤,谁叫他跟的是最公正不阿的检察官,就算受到不平等对待也只能忍气吞声,任他把私人助理当沙包使用。
反应慢半拍的许正文揉揉挨了巴掌的脑袋瓜子,非常迟顿地看不出长官的心情转折。
这也是他一直升不了官的原因,敏锐度不够,只适合当副手听任差遣。
“谁说她是诈骗集团,你没瞧见她纤弱得连小提琴都快拿不动吗?”他怎么会有个笨蛋下属?
说实在的,他真是没瞧见,他的近视程度跟瞎子没两样。“骗人不需要体力,只要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嘴。”
奇怪,任检察官为什么这么激动?双脚残疾的女人都能伙同情夫犯下杀夫案,提不动小提琴应该不算什么吧!想犯案总有他们检调人员意料不到的方式。
“许正文,你今年几岁了?”
被这么冷不防的一问,他愣了一下才回答,“三……三十五了。”
有什么不对吗?上司的眼神十分怪异,看得他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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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那为何我看不到你头皮下的智慧,你的大脑进化只停留在十五岁。”任意爱的表情极冷,冷得小助理想回家披棉袄。
“十五……”他不解地低喃。
“毫无长进。”
一箭射穿他的心窝,凡事比别人慢一步的许正文终于了解到死过一回的滋味了。“检察官……”
呜!他没那么差啦!好歹给他一个机会成长,他会更加卖力追上他的脚步,让他另眼相待。
“嘘!安静听音乐。”她在拉“月光小夜曲”了,神态柔美得如月光下跳舞的小仙子。
任意爱的确没有欣赏艺术的天份,只能勉强听出曲目却分不出优劣,他真正看的是拉琴的柔弱女孩,目不转睛地为她所牵动。
头忽然被压低,许正文觉得自己真像个贼。“检察官,偷窥也是一种罪行吧!”
又一瞪,累积十瞪有没有奖品可领?他自嘲。
不过再笨拙也看得出一些端倪,如果盯梢的不是有犯罪倾向的嫌疑,那么一个男人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动机”?
实事求是,为了进一步证明心中的疑虑,许正文故意露出惊艳的神情猛吸口水,一副被色情狂附身似地往前多走了十步。
其实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蒙蒙眬眬地瞧见一棵树,树下有几个晃动的人影走来定去,其中一人抱着小提琴演奏。
就是她吧!上司口中柔弱的娇娇女。
“该死,不许看她。”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狮吼一声,许正文跌坐在地,抱着头打颤。“我……我没看她,我近视。”
“你给我流口水?!”好大的狗胆,竟敢垂涎他心目中的女神。
“呵……我、我肚子饿了,闻到培根的香味就自然而然的分泌唾液。”下次不敢随便测试了,他学乖了。
果然他的猜想是对的,也受到可怕的教训了,七情不动、六欲不张的上司受了诅咒,开始对“女人”这种生物起了兴趣。
不过一定要鬼鬼祟祟地偷看吗?身为执法人员的尊严哪去了?虽然他长得像大哥常吓到小孩啼哭。
“哼!没用。”一说完,他的平坦腹肌也传来鼓噪的咕噜声。
任意爱的身材高壮,相对的食量也十分惊人,即使他和法医一起验尸,一边啃着超大型的鸡腿汉堡,胃里的酸液还是快速地融解他所谓的小鸟饲料。
他是没用呀!但是……“检察官,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调戏小提琴女孩?”
见他青筋浮动,拳头握紧,心中发笑的许正文开始觉得有趣了,原来他的阎王上司也有人性的一面。
“不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两眼瞪得快冒出火花。
是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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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任意爱的身材高壮,相对的食量也十分惊人,即使他和法医一起验尸,一边啃着超大型的鸡腿汉堡,胃里的酸液还是快速地融解他所谓的小鸟饲料。
他是没用呀!但是……“检察官,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调戏小提琴女孩?”
见他青筋浮动,拳头握紧,心中发笑的许正文开始觉得有趣了,原来他的阎王上司也有人性的一面。
“不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两眼瞪得快冒出火花。
是搭讪。
任意爱最想做的是扭断那只搭上她肩膀的手,不让任何人亵渎她圣洁的光彩。
“喔!那就没关系了,俊男美女站在一块的画面挺搭配的。”其实他只看到两女一男的身影不见容貌,却不由自主地胡乱臆测起来。
肯定是被虐待太久了,才会想找个发泄的出口!他自我解析。
“哪里配,他根本是她脚底的一堆烂泥,给她提鞋都不够格。”勾三搭四的小白脸,哼!
忍住不笑出声的许正文扬起唇替吃味的上司找台阶。“要下雨了,那位小姐似乎没带伞……”
蓦地一怔,他的笑声在胸腔爆开来。雨点都还没滴下,他手中充当手杖的丑陋大黑伞已然被夺走,只剩下两手空空的空气。
怎么也没想到任意爱会这么可爱,像个怀春的小男孩偷瞧心仪的女孩子,这要传回法院,众人定会笑翻了屋顶,直呼不可思议。
不行不行,不能笑,他又瞪他了,一定要忍着跟上去,看看那个令上司变睑的小提琴佳人有多美丽动人,他才有第一手资料好跟同事分享。
即使不笑,许正文的眉还是弯的,眼眯成一条线偷笑地睁不开。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六滴……
细细的雨丝像人鱼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洒落干燥的地面,迅速地被饥渴的尘土吸入地底,空气中飘散着风雨欲来的浊气。
远处的山头凝聚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带着沉重的水气逐渐往山谷这边移动,四点不到天色全暗了,飞舞的美丽凤蝶在一瞬间全消失了。
没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躲雨,只有盛放的马樱丹和楼斗菜一如往常的迎接挑战,接受大自然的洗礼等着更蓬勃发展。
一开始的雨势并不大,因为有茂密树叶的遮荫,站在树下的门开心丝毫不觉大雨逼近,浑然忘我的拉着“淘气坏女孩”,一个叫AE团体新发表的畅销歌曲。
太入神的演奏让她没注意到身边有什么人来来去去,即使一对斗嘴的男女在耳边吵个不停,她仍能视若未睹地抛诸脑后,完全当他们不曾存在地进入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豆大的雨点打上手臂,细嫩无瑕的雪肤出现遭雨袭的红色小点,她才吃痛地惊觉拉弓的手微微发麻。
可是她没想到要避雨,第一个举动是先保护她的琴,受潮的小提琴容易走音,音箱也会变沉闷低郁,失去最真的音律。
“慢慢来,不要急,我帮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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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一道醇厚的声音由头顶盖下,发现雨不再下的门开心狐疑地微抬起头,她先看到一双足足有她小脚三倍的大鞋,然后是深色西装的裤脚。
再抬头,抬头,脖子上仰了四十五度角,她瞧见一只黑黝的大掌,五指十分修长地捉住她必须用两手环抱的琴盒。
头再抬,再抬……喔!不行了,会扭到脖子,她的视线仅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然后她才想到自己是蹲着的,正在收拾她的琴。
“你有多高?”
“呃,一……一百八十九公分。”
“体重?”
“八十七公斤。”
“有没有女朋友?”
停顿了片刻,呐呐的男音才一吐而出,“没有。”
“那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像不加水的冰凉威士忌。”很顺耳,不令人讨厌。
上头的那张脸倏地爆红,差点把坚硬的琴盒捏成木屑。“我、我很少喝酒。”
他的酒量仅限三杯啤酒,再多就挂了。
“上面的空气新鲜吗?”她一直恨天太高,没机会享受高人一等的滋味。
“嗄?!”这要怎么回答?
他愣住了。
“你好像很紧张喔!我看你小臂上起了堆鸡皮疙瘩似地在喊救命。”好长的汗毛,摸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手臂传来一股轻柔的触觉,惊得往后一跳的任意爱差点停止呼吸,脸色发烫地猛吞口水。“我……我……”
她……她碰了他!
“咳咳!你的表现很伤人呐!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避如蛇蝎地赶紧逃开。”头一次门开心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怀疑。
她还没丑到神鬼却步的地步吧!至少在今天以前她还挺受欢迎的,稳坐院内首席美女的位子。
“不、不是,是我太神经质,和你没关系,我……身上不太干净。”任意爱局促地干笑着,笑比不笑还难看十倍。
大笨牛、大笨牛,你怎么可以让她碰你刚翻过尸体的手,你是猪投胎呀!不会先用清水洗过再过来吗?刚才那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不就是很适合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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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懊恼万分的任意爱在心里骂自己蠢,头抬得很高怕往下瞧,他那张万人嫌的恶人脸已经吓哭过不少人,他不想她也是其中一个。
生成这样也不是他自愿的,他们一家都是这长相,是出了名的恶人家庭,这是遗传,改变不了。
“既然不是我的因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还是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会让人沮丧。
“不,我很喜欢你……呃!我是说你很可爱,谁敢不喜欢你……”他语词笨拙地词不达意,雨在下,他却在冒冷汗。
“你的意思是要用强迫的才有人喜欢我喽?要是我不可爱就不用理会,当成垃圾随意处理?”她说得很伤心,泫泪欲泣。
一见她抽动细弱肩膀的柔弱,他心生怜惜地咒骂自己,“你、你千万别哭,我嘴比较笨不会说话,你不管长成什么样子都好看。”
一口气闷在胸口十分难受,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给予安抚,但伸到一半又缩回,僵直着身子生起自己的气。
“听起来像是一种敷衍,不过你的身体可不可以放低一点,我很不方便。”又一个以貌取人的笨蛋,她不让别人哭就已经是世界奇闻了。
“嗄!方、方便?”他完全傻住了,听不懂她的意思。
看在他撑伞又替她拿琴盒的份上,她忍着不发火。“你拿得太高,我的小提琴放下进去。”
总不能要她踮起脚尖、高举过臂硬塞吧!矮子也有矮子的自尊,即使以东方人的体型来讲她一点也不矮,算是标准以内。
“啊!抱歉,我忘了你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唔!她的脚……有练过。
被她狠踩了一脚,兀自发愣的任意爱还为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她过于娇小,才会“不慎”踩上他的大脚丫,她绝对没错,错的是他不该把脚放在她鞋子底下。
瞧!多有良心的检察官,并未受女色所惑,依然能够坚定立场地保持稳重的形象,虽然他痛得想脱下鞋子大跳踢踏舞。
“是一百六十五公分,请别把我矮化了,谢谢。”女孩子对于身高是相当计较的。
“比起我,你是矮很多……”只到他的胸线再高一点点而已。
“你说什么?”她一个仰头火气不小,但声音仍柔得叫人听不出一丝火药味。
天呀!他真高,多看几眼她回去准要做颈椎治疗。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雨越下越大了,你要先回家还是进去避雨?”他赶紧摇头,心慌的模样像笨手笨脚的毛头小伙子。
瞧瞧雨伞外的滂沱大雨,再看看他捧着琴盒、微抖的手指,心头顿感好笑的门开心油然生出一丝好感,“你认为呢?这么大的雨恐怕回不了家。”
他很老实,或是有某种程度的怕她,不过以他魁梧的身材来看,前者的成份居多,毕竟她还没露出令人惧怕的母狮本性。
“没关系,我有车。”政府派给的公务车,性能一流,能跋山涉水。
“那我的单车怎么办?我怕被人偷了。”年终联欢抽中的五奖,她相当宝贝地骑着它上下班。
雨势来得又猛又强,停放在海厨房餐坊旁机车专用停车格里的淑女车摇摇欲坠,任意爱见状没有二话地吩咐淋得一身湿的许正文将它抬上车顶绑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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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可怜兮兮的他视力不良又没什么蛮力,在泥泞中跌了三次还招来上司的怒视,冷得直发抖的他,直希望上司能发挥一些浪漫细胞,邀秀雅的小提琴美女进餐坊享受一下美好的下午茶。
可是一碰到门开心的任意爱就像突然生锈的机器人,脑子一片乱码无法正常运作,一心只想着别让她淋到雨,其他人的死活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包括他自己。
这叫门开心效应,自从她意外飞进他的生命起。
“现在它不会有事了,你可以安心了。”他一手护着她,整把大黑伞笼罩着不及他一半身宽的娉婷身影。
瞧他半边身子都被雨给打湿了,只为怕淋了她那把小提琴,微暖的心窝让她漾出会心的笑窝。“谢谢你,你真是难得的大好人。”
一听她的称赞,任意爱的脸又红了,只是肤色过深瞧不出那抹热潮,他暗吸了口气抽抽鼻子,表示小事一件不足为奇。
不过这画面看在海厨房里的人眼中,无不心底打了个突。这野兽派和唯美派怎么看都不搭轧,他们几时牵上线的?
纳闷呀!
而始终微笑以对的湛薇薇却露出神秘的异样,多看了眼绑在紫荆树上的纸签,笑意更浓地将视线落在屋外的那对初见的男女。
三点零五分的邂逅,多贴切的起点。
人由最初的邂逅开启新的生命史,耀眼的萤光闪烁在彼此眼底,让断了线的缘份再一次系起,谁说命运是不能改变的?
分隔岛的两端串起一份共同的秘密,在各自的心中蔓延开来。
第三章
“医院?!”
“圣光医光”四个大字蓝底白字地镶嵌在乳白色的磁砖墙上,面向一座人工湖泊,坐拥三面青绿大山,群树环绕独立出一处遗世的风情。
遥望“圣光”会以为这是一幢清幽的度假山庄,西班牙式的建筑物,弥漫欧风休闲风情,初到此地的外来客通常会眼睛一亮,当成名胜古迹拍照留念。
它前身是一所基督教医院,老迈的院长华神父过世后,便由现任的院长康宝生接手,配合健保制度更名为圣光,经营至今已有十余年,在地方上算是医名远播的区域医院。
楼主笑于心酸
2个宝宝 LV.24 原先它只有五层楼高,一百床不到的小型院所,后因院长的管理得当大幅扩张规模,如今不只有设备完善的收费地下停车场,还有餐厅及娱乐设施,床位增至两百五十床,旧楼舍旁的新大楼足足有十层楼高,足以容纳更多的重症患者。
病人多,相对的医生也多,虽然近年来常闹护士荒,不过医疗制度一向优于一般医院的“圣光”没这问题,他们的护士来源大都来自附近的一所护校,双方做了建校合作以储备优秀人才。
不过真正为人所乐道的是出色的医生群,个个年青有为不输城市里的大名医,男俊女美美化环境,医术一流不收红包,让来此看病的人们感到心情特别愉快。
“有什么不对吗?看你的表情好像很讶异。”他跟医院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你来医院做什么?”他的心揪了一下,低视门开心过于白皙的肤色。
“看病呀!总不会没事来此逛逛。”虽然有些观光客会刻意到此一游。
任意爱的眉头为之一皱,呼吸变得沉重。“你看……什么病?”
“心脏病,现代文明病,现在心脏有毛病的患者相当多。”十个之中就有三个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油腻的东西吃太多,高脂肪、高热量、高胆固醇,熬夜酗酒都是发病主因,住在台湾的人民太幸福了,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吃出一身病痛来。
光是上个月就有八个人心肌梗塞送进加护病房,还有心肺肿大,心脏办膜未开,心室被肥厚的油脂堵住等等,全是因为不良的饮食习惯所导致。
说过几百遍要节制口欲,可是真正听进耳的没几人,症状不重的患者只会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拿自身的健康当赌注来搏一搏,总以为自己不会是万分之一的那个倒楣鬼。
医生看病治的是身体上的病症,无法从人心根治他们的劣根性,再好的药物用多了也会变成一种毒素,损及体内的各项器官。
“你看心脏病?”任意爱的表情是心疼多于惊讶,怜惜的目光流连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不觉有异的门开心点头说道:“两年多了,我大部份时间都住在医院。”
头一年是不得不住院,谁叫她是新来的菜鸟,上头怎么分派她就怎么接招,一天二十四小时常常不够用,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第两年她就常到急诊室报到,每到半夜总是特别忙碌,三餐不定时地借用病床当休息室,差点挂了让人当成死人送往太平间。
到后来也就习惯了,铁杵磨久了也会变成绣花针,她终于跻身超人行列,以打击病魔为己任。
“住院?!那一定很辛苦吧!你吃得消吗?”难怪她瘦弱得不见长肉,婀娜的身形不禁风吹。
“还好啦!大家的情形差不多,我的抗压性不错,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压力。”累是累了点,但是相当有意义。
看她还能乐观地谈笑风生,心头抽痛的任意爱反而有说不出的沉重。“放宽心养病,别想太多,以后我有空会常常来看你。”
一想到她的“病情”,他的心情就无法轻松,感觉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难以开怀。
“养病?”这句话听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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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这时的门开心发现他左边的衣服全湿透了,顺流而下的水滴在他脚旁滴出一摊水,她不免感到抱歉地怕他受了感冒。
“你实在不该尽顾着为我打伞,瞧你这一身湿的,看得我良心不安。”她往上踩三个石阶,终于能直视他高高在上的脸孔。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没有尖叫,她状似平常人地拨拨他满是雨水的头发,平视他那湿了一半的宽肩,微微地叹息轻逸出口中。
“我是大男人淋点雨算什么,你没瞧见我身体壮、好得很,和大象拔河绰绰有余……哈啾——”他话未说完就喷嚏连连,大话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民间有句有趣的俗谚——泰山的体格,阿婆的身体,形容的就是虚有其表的任大检察官,其实他壮硕的体型只是空有其表而已,他对病菌的抵抗力还不如一个三岁幼童。
不过为了破身体着想,他家中瓶瓶罐罐的养生丸、保健散、维他命A到E一应俱全,中西补药无一放过地努力调养,勉强塑造出刚硬如铁的形象。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脆弱”得不堪一击,背地里取笑他是中空的芦苇花,季节一替换他就眼着凋零——感冒。
“我看你还是进来挂个门诊以防万一,我叫熟识的医生给你打八折。”不,五折好了,算是回报他雨中撑伞的人情。
一听到要看医生,任意爱脸色大变地直退后,“不……不用了,我一点病也没有,不必做无谓的医疗浪费……哈——哈啾!哈啾,哈啾……”
人不能铁齿,他越是想表现无啥大碍,爱唱反调的身体偏给他出状况,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嘲笑他的逞强,当场让他下不了台。
“小病不医会变大病,别以为壮如牛就能忽略身体发出的警讯,人要懂得保护自己,有健康的身心才有美好的未来……”
忍不住说教的门开心搬出一堆大道理,在医院里看尽了生生死死,她的感触特别深,不希望身边有人因为一点小小的疏忽而成了天人永隔的遗憾。
“我真的没病,我不需要看医生。”一脸冷肃的任意爱摆出拒绝的姿态,避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
“没病?”眯起眼,她仔细地审视他的神情。
让两道探照灯似的目光直盯着,他浑身不自在地撇开脸。“回家后我会吃些成药预防,你……呃,不用担心。”
她没被他吓到吗?还是她已经吓得不知所云,天生的恶人脸一直受人误解,他也是莫可奈何。
“乱吃成药会增加身体的负担,这样的病人一向是医生最头痛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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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宝宝 LV.24 “不过什么?”不必看医生吗?
手臂纤细不足盈握的门开心倏地捉住他粗如枝干的手腕,“你不会是怕看医生吧?!”
“我……我……”他心跳加速,低视白嫩的小手与黝黑的粗腕相握处。
“别我呀我的,有病就要看医生,别拖成重病,一个大男人还怕医生会吃人吗?顶多戳你两针不痛不痒,你皮粗肉厚不会有感觉。”搞不好蚊子叮咬的力道都比针扎入肉里轻。
“打……打针?!”他顿时身一僵,不肯再往前走。
拖不动一棵神木的门开心不悦地掐他内腕,“你还是不是男人,别想有临阵脱逃的念头。”
看医生嘛!有什么好为难的,她天天瞧,日日看,也没瞧出个三头六臂。
他的确想逃,可是……
他再一次看向黑与白十分鲜明对比的纤指与巨掌。“我绝对是男人,所以我应该先送你回病房休息,你的健康比较重要。”
“病房?!”又一次听见怪异的说词,她微挑起眉的横睇他,“你认为我有病?”
“不是认为……”他话到一半。
“喔!”还好。
他接道:“是你真的病得不轻,住了两年多的医院还未痊愈,实在不该太过劳累,好好休养才是你目前该做的事……”
“咳!等等,你说我生了什么病?”她打断他的话,眉宇间染上轻快的笑意。
“心脏病,你刚不是这么说?”她不会病糊涂了,病情加剧吧!
显得忧心的任意爱改将她拉往心脏科门诊,怕她的病发作。
“我……哈哈……你……哈哈……你是怎么听话的……心脏病,亏你想得出来……”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听到此,她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两人鸡同鸭讲了老半天原来全搞错了,她看起来像是病西施,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是所有医生眼中的健康宝宝。
“哎!你别笑得太激动,小心你的心脏病……”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瞧她大笑的模样真为她担心。
“我没有心脏病,我是……”
“门医生,你回来了呀!副院长一直在找你,手术室有一床刀等你开。”
心脏科跟诊护士陈雅雯一见到她的医生归来,连忙趋前递给她一份病历表,将护理长交代的事情一字不漏地报告,态度专业又带着一丝焦急。
她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省得挨上头的骂,跟诊医生手机关机让人找不到,她这位资深护士也不好受,首当其冲的责备一定是她承受。
“门医生?!”啊!他怎么忘了,真是关心则乱。
一道低讶的男音忽地插入,下意识抬头一望的陈雅雯当场吓得脸发白,背往墙一贴地掉了手中的原子笔。
这、这是哪来的黑道大哥?有没有带枪,要不要报警,她是先走一步逃难去,还是留下来和门医生共患难?命只有一条,不好轻言牺牲。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我曾是住院医生,目前也常因工作需要留宿医院,专攻科别是心脏外科,我是心脏科医生。”外表是会骗人的。
“可是你说看病……”任意爱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